来人咬了牙,“那要如何才能确定?你还是快些再想个办法。朕……可快要等不了了。”
那一声“朕”被四周压服的暗色吞没,带出两分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徐皎第二日却是发起了高热。长公主来看她时,她正烧得迷迷糊糊的,长公主坐到榻边,抬手一触她的额头,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骤然一变,“怎么这么烫?”
“这个天气了,那水里多凉,阿皎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这还是她底子自来厚,若换了旁人,说不得就......”王菀后头的话没有说尽,但长公主自然是明白的,当下更是面沉如水。
“本宫一会儿让太医来看,就说她昨夜贪凉,不小心受了风寒。”
王菀点头,“阿菀明白。”
“你好生照看她。”长公主说罢,站起身来,低头深望了一眼烧得小脸嫣红的徐皎,嘴角紧抿地扭头往外走去。
王菀走回榻边坐下,携了徐皎的手,轻声道,“阿皎,你定会没事儿的。”
赫连恕是在下晌时接到了长公主要求私下与他碰面的消息的,他点了点头,挥手让送消息的人退下,一道身影又从洞开的窗户处翻进,在他面前跪下抱拳道,“禀郎君,郡主的烧已是退了,方才进了半碗米粥,看着精神尚不错。”
赫连恕双眸沉敛,片刻后,才挥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夜半时,赫连恕一身玄色常服,登上了胭脂河畔一家名唤醒朱流翠,新开的酒楼。这醒朱流翠,是近些时日刚在胭脂河畔新开的,建得很是别致,如同天上仙阙一般,只在夜里开放三个时辰,是如今凤安城内一等一的销金窟。
既然是销金窟,自然是有值得销金的东西,而胭脂河畔的酒楼,又有几家是真正的酒楼?
醒朱流翠整个都建在水上,花廊画柱,亭台楼阁。雅室临于二楼,而楼下都有水道,可直通每间雅室之下,每间雅室下又有单独的楼道通往楼上雅室。所以,这客人在河畔上了船,直到入了雅室,中途也不会被人瞧见,足够神秘,也足够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