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潮觉得霍安安愚不可及,只觉得她聒噪无比,抬手示意手下把她拖出.去。
“不要,不要拖我。”霍安安挣扎着扑了回来,“我不救妈了,我不请律师了。爷爷,我快要活不下去了,我就是想要属于我的那一份。我保证,我拿到钱绝对不会管她的。”
干净利落地和黄珊珊撇清关系。
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霍潮冷笑,“折腾半天还是来要钱的!”
霍安安死死抱住床头,哀怨地哭诉,“爷爷,你不能这样,你太偏心了,什么都留给霍元霁,我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像话吗?霍家小姐现在借住在朋友家,身无分文,还要靠朋友救济,霍氏那么大的家业,分一点给我有什么大不了的。爷爷,我这么狼狈,对霍家的影响也不好,爷爷,我也是你的孙女啊!我也不想给霍家丢脸啊!”
“你觉得这样胡搅蛮缠我就会心软啊吗?”霍潮讽刺道,“你去工作啊,你四肢健全,什么工作干不得。”
这个女人贪婪愚昧,连联姻的价值也没有。
霍安安还在哭诉:“为什么霍元霁就能……”
“我当年也是从批发水果做起的,你要是肯踏实苦干,我还高看你一眼。”霍潮觉得霍安安这种人的存在,才是给霍家蒙羞,“我们霍家不养闲人。你还是改姓黄吧,”
“爸,爸,你说话啊,爸,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爸,我是你的小棉袄啊!”
霍天罡终于忍受不了,睁开了眼睛,“李律师是吧?”
霍安安停止了哭闹,眼睛闪着光看着霍天罡。
“我所有的资产都留给元霁。”
霍天罡终于还剩了一点良知。
他看向霍潮,“我不想再见到她。让她改姓,她不配姓霍,还是姓黄好一点。”
说完,偏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听到霍天罡开口,霍安安这才停止挣扎。
软成一滩烂泥,被人拖了出去。
霍安安眼里一片灰白,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只剩下一张破烂的皮囊。
她不能姓黄的,她最骄傲的就是霍氏大小姐的称呼。
连姓都被剥夺,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霍天罡生病的这段时间,刚开始是愤恨,霍元霁是他的儿子,凭什么这样对他。
霍元霁并没有完全掐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他甚至还和黄珊珊通了电话。
黄珊珊把罪责全部推到他身上,“反正你都这样了,还不如把罪全部认下来,好好利用你的病,你先别急着治疗,你身体残疾、生活难以自理是可以保外就医,天罡,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死……”
黄珊珊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关心他的病情,只是一味地让他承担罪责。
霍安安更狠,张口闭口就管他要钱。
反倒是霍元霁,虽然把他像是个犯人似地看管,却还能接受治疗。
他真是悔不当初。
霍元霁说的对,这就他的报应。
他做了错事,是该受到惩罚。他做的错事他会认,但是别人的错,休想他来背锅。
宣若鱼看着霍安安被人从房间里拖出来,一路拖曳着,扔到医院大门口。
完全不像千金大小姐,像是一只癞皮狗。
~
灯光昏暗的酒吧角落,高浩洋坐在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
他本来是霍元霁最器重的亲人,现在却混得不怎么好。
又被调到偏远的分公司,郁郁不得志。
事业上受挫,感情也不顺。
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中的酒杯夺下,问道,“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高浩洋的眼睛有点迷离,看清楚来人,情绪上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浩洋哥,我来看看你。”宣若臻坐在他身边,帮他点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高浩洋推开矿泉水,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宣若臻没有得到对方热情的回应,皱着眉,把矿泉水扔到了地上。
“想若鱼了。”高浩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想他干什么,他害得我们还不够?!”宣若臻條得站起来,语气带了几分尖利。
惊觉失态,又慢慢坐了下去。
高浩洋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想了好多,以前都是若鱼一个人默默付出,为你献血,随叫随到,他本来就没有害我们,是我们太贪心,伤了他的心。”
“他以前多么善良啊,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们逼的。”
没想到高浩洋居然这样回答,宣若臻捂住胸口,喘了口气。
酒吧内烟雾弥漫,他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个时候更加觉得胸闷气短。
怎么会这样,高浩洋默默喜欢了自己那么多年。
宣若鱼之前一直倒贴,高浩洋也没把他当回事。
现在高浩洋竟然为了他,在这里借酒浇愁,反而不把他当回事。
宣若臻调整了一下呼吸,掐着指尖,说道,“你这么想他,我把他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高浩洋的双眼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宣若臻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了过来,自己喝了,“当然,只要你听我的。”
他往旁边让了让,身后出现几个人,
“给你介绍,这是汪哥,汪哥可是不一般的大人物。”
高浩洋伸出手,和汪哥握了握。这个人长相普通,眼神却犀利,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有安安、宇文歌,我们同是天涯落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