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歌看了她一眼,在一旁的的毛毡毯上坐了下来,继续翻看着她最近一直在看的《战国策》。只是虽然她的目光落在书上,注意力却还是放在屋子正中的薛知景和萧铃儿的身上。
“梅、兰、竹、菊是中原文人墨客最看重的四种植物。梅花高洁孤傲,兰花淡雅空灵,青竹虚心有节,菊花冷艳高贵。它们被称为‘四君子’,是一种高洁品质的象征。”
萧铃儿听得更懵懵懂懂。
薛知景微微地叹息一声,这些意象其实跟中原的产物是有关系的,这四种植物,对于北部草原的孩子来说,根本就是要纯靠想象的物体啊。
萧铃儿不懂,萧烈歌却是懂的。
两年前的短暂相遇,萧烈歌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薛知景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薛知景给她留下的只有坚定、倔强、狡猾这样的纯精神性的特质。
而她到底喜欢什么,她懂些什么,她最在乎的是什么,萧烈歌通通不知道。
这一次,见着她如此温柔地教着萧铃儿,萧烈歌整个的心神都被她攫住了。
她这个人好像夜里最深层的星空,好像包容着漫天的繁星,越往深处注视,便往觉得深空悠远,让人着迷。
“木兰呢?”
“木兰又是另外一种花,有粉色有白色,极美,纯洁得像是春天的溪水。”
“白?有牛奶白吗?”
“那不一样的,是一种让人看见,便想要细心呵护的那种白。”
“我知道以前魏朝有个花木兰将军,据说她跟我们是同族~”萧铃儿突然说道。
契丹族原本属于鲜卑族的一支,魏朝便是鲜卑族建立的一个多民族国家。
薛知景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崇拜花木兰的元锦提过,便将元锦说过的话跟萧铃儿说了出来,“花木兰将军是鲜卑族人,魏朝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据说魏朝所有鲜卑族人都是军户,男子世代入伍,花木兰将军的父亲老迈残疾,再次上战场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看着萧铃儿带着极为期待的目光看着她,薛知景便多说了几句,“花木兰将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内心极为纯粹,她以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坚韧,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一代名将,留下了足以流传千年的传说。”
不光萧铃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薛知景,萧烈歌已经彻底略过她面前的书籍,被薛知景彻底吸引住了。
薛知景略有些僭越地摸了摸萧铃儿的头,“我有个朋友,她从小便以花木兰将军为偶像,她在学业上也不是最厉害的,但她足够坚定,不会的内容总是反反复复地磨,以强大的毅力和坚持将自己打磨成了一柄利剑。”
希望这个鼓励能对萧铃儿这个孩子有用。
旁边的萧烈歌却问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