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边正在活塞运动的两个人还在激动处,互相说着骚话。
什么“耶律蒙南你好棒啊~”,什么“是先帝厉害还是我厉害?”之类的话,因为薛知景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身份,听在耳朵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倒是萧烈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若不是两人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穿,更不可能带着刀游泳,估计萧烈歌已经要举着刀砍过去了。
薛知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赶紧拉着她悄悄地退走,两人缓缓地退入到水中,然后慢慢地游回她们两个下水的那个沙砾滩。
在沙砾滩上穿衣服的时候,萧烈歌沉默着,薛知景也更不可能再担心什么对方看了激动场景就要对她下手之类的,反倒是直担忧地看着她。
直到回到萧烈歌的王帐,萧烈歌还是沉默着。
女奴送来了热水让萧烈歌洗脚,薛知景还是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萧烈歌招呼女奴们出去,抬头看向薛知景,“刚才那两人,个叫耶律蒙南,曾经想杀了我,个是我哥哥的其中个妻子。”
薛知景怔,这?
个是仇人,个是亲戚?虽然薛知景不知道对于辽国来说,皇帝死了之后,他的妻子是不是需要守节,但看萧烈歌的反应,应该是不太能接受哥哥的妻子跟别人好的这件事情。
萧烈歌跟她讲了讲那耶律蒙南的事情,“耶律家是后族,偶尔到某些时候就会不安分,比如现在是我大侄子在皇位上坐着,他才十四岁,团孩子气,点威慑力都没有。而我呢,在他们眼里应该也是可以干掉的女人,所以他们边想着把我娶到手,边想着找机会把我杀掉。我都明里暗里躲过去好几次了。”
薛知景从未想过萧烈歌的生活竟是如此危机四伏的,目光中便有了些疼惜。
萧烈歌落入了薛知景的目光里,顿时就有了些想要撒娇耍赖的委屈感,这种感觉来得太迅捷,让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薛知景见着萧烈歌突然从小狼崽变身为只大型犬,有些触动,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
萧烈歌被投入到了个温暖的怀抱里,心里顿时更酸了。她的胳膊从身侧缓缓地抬了起来,抱住了薛知景的腰,种被包容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要管理这么大个国家,很累吧?”
句话,萧烈歌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滚烫地落在了薛知景的衣襟上。
是啊,她好累的,她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在父亲和哥哥的保护下,肆无忌惮地生活着。她虽然马术、箭术等武力方面的实力很强,但本质上还是个单纯的少年。
哪里想到,有朝日,她会瞬间变成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肩负起那些本不应该她来承担的责任。
皇室的荣耀,大侄子和她的安危都系在她个人的身上,她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为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让这个国家也平平安安地延续下去。
这两年来,别人渐渐地开始当她是那个坐在神坛上的塑像,畏她敬她的有之,都当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哪里还会有人给她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让她可以尽情地释放她的困苦、脆弱与彷徨呢。
薛知景整个人的气场是成熟的、包容的、妥帖的,她揽着萧烈歌的肩膀,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在动作中释放出了对萧烈歌的温柔安抚。
她浑身都散发着种母性的光辉,让孤寂的草原小狼崽像是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幼儿时代,整个身心都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萧烈歌有些贪恋着她的怀抱,甚至还努力地嗅着薛知景身上的气息。
薛知景身上连气息都是安定的,就像她平日里挺立如松的模样样。
“那个,萧烈歌,你的洗脚水是不是凉了?”许久,薛知景有些煞风景的问了这么个问题,然后顺势将似乎要抱到天荒地老的萧烈歌给缓缓推开了。
帮她取来了毛巾递给她,萧烈歌什么也没说,自己就擦了脚。
此时萧烈歌的心脏还在狂烈跳动着呢,刚才薛知景将她推开的时候,心脏才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刚才是如何抱住了对方的腰的?
两人安静地睡下了。
只是到了半夜的时候,薛知景却听到了些古怪的动静,让她从梦里醒了过来。
仔细寻找了番,发现是床上的萧烈歌。
于是薛知景缓缓起身,去看看萧烈歌到底怎么了。
床上的萧烈歌额头冒着冷汗,嘴里嘀咕着听不懂的话,露在被子外的手捏得紧紧的。
是做噩梦了吗?
薛知景按着她的肩膀,喊着她,“萧烈歌?萧烈歌?”
终于,萧烈歌喘着粗气从梦中醒了过来,却恍惚看见了面前的人,只是没看清是薛知景,她吓得把将薛知景给推了开去,薛知景哪里想到这茬,顿时就被她推得从床沿摔了下去。
薛知景:“……”
萧烈歌这才彻底地看清了面前的人,看向薛知景的目光里有着歉意。
薛知景从地上起来,去给她倒了杯水,倒是点没提刚才的事儿,“做噩梦了?”
萧烈歌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睡?”薛知景脱口而出这么句话,倒是点都不见外,毕竟萧烈歌难得的脆弱模样让她想起当年,萧烈歌偷偷缩在床脚哭,她便上前抱着她安慰来着。
“才不要呢!”
得,又犯别扭劲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烈歌:你在看什么?
小景:《制服别扭小孩的一百种方法》
萧烈歌:谁别扭了,你给我说清楚?
小景:嘿~还有自己对号入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