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语气平和地问萧烈歌,已经是妥帖的性格带来的习惯了。
只是,对于此时的萧烈歌来说,这样平淡的问话,就让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受重视,薛知景现在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那个马球场和那帮学生,而她萧烈歌都不知道排到什么位置去了。
薛知景用水盆里的水洗了个脸,拿毛巾擦干净之后,似乎清醒了许多,刚睁开眼便见着萧烈歌站起身来,一脸气急败坏地对她喊道,“薛知景!明天你不许再去马球场了。”
薛知景:“……”
薛知景再次回想了一下,真没觉得最近有什么不愉快啊,便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去马球场啊?”
“不但不许去马球场了,女子学校也不许再开了。”萧烈歌仰着下巴,高声地说道。
这话就有些过了,薛知景蹙了眉头,开始认真地对待今天萧烈歌说的事情了。
萧烈歌平日里虽然脾气爆,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萧烈歌!”薛知景向前走了几步,和萧烈歌隔着火炉站立着,“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话?”
两人的对话就是一场拉锯战,薛知景本以为自己的冷静会让两人的对话走向理性,只不过萧烈歌今天似乎别样的讨厌她的冷静。
“反正就是不许去了,你一天天的,早出晚归,像什么样子,你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都子时了。你是我的奴隶,不在我身边伺候我,到了子时才回来,像样吗?”
“奴隶?”薛知景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难受,她认认真真地看着萧烈歌的眼睛,“在你眼里,我就是你的奴隶?”
或许是薛知景对她太过包容了,那股妥帖让萧烈歌根本不知道何为节制,何为见好就收,她整个人已经被怒气占据了,说出来的话已经不是经过理性思考的,而是带着情绪的。
“对啊,你就是我的奴隶,你就应该每天都待在我的身边,现在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天天都见不到人。”委屈夹杂着愤怒,让萧烈歌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听得薛知景退后了两步。
“呵!”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让自己理智一点,不要直接跟萧烈歌掀桌子。
可是,萧烈歌的话真的让人很不舒服,薛知景不是萧烈歌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心里那九曲十八弯的想法,平日里她是妥帖的包容的,但不是所有的时候她都可以像一个黑洞一样吸收别人所有的情绪。
她也会有情绪的呀!
“萧烈歌!你听好了,我虽然是被海盗卖到你们辽国的,但我若真想走,你知道的,我绝对有离开的能力。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在乎你,我认为我们现在,至少是恋人。”
薛知景的镇定气场浇灭了不少萧烈歌的火气,“恋人”二字也让萧烈歌有一种心头酸酸的感觉,她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说好了“小奴隶”只是一个昵称,怎么自己还能真当薛知景是奴隶呢。
哎呀,有些懊恼,怎么办?
但是萧烈歌的自尊心又不容许她主动道歉,只能语气放软地说道,“我就是,我不喜欢你天天在马场待着,现在我们每天都见不了几面,我还没有醒你就走了,我都睡了你才回来。”
绕了这么大一圈,萧烈歌终于才平和地说出了她最委屈的部分来。
薛知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语气冷静地说道,“也就这段时间而已,不是约好了要跟你比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