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活动,好不热闹。
薛知景和萧烈歌白龙鱼服去了万国城新开的瓦舍。
这些瓦舍都是从汴京城过来开的分店,一应内容都是复制的汴京城的成型模式,这种纯娱乐性质的游乐场薛知景没有参与,任由原来的大商家们自行运作,目前看起来都还不错。
这一回,薛知景既是想去看看民众们对于这场持续一个月的联欢活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受,二则是也是想趁机跟萧烈歌有一个约会的时间。
现在她们两个人,每个人肩头都承担着一个国家的重担,长途旅行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有自己的时间约会也是比较难的,所以每次,薛知景都会琢磨着将工作和约会联系在一起。这样两件事情合成一件,一举两得多好。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若是不能有一些新鲜的事情刺激,每日里都是工作-回家-吃饭-睡觉也是会腻的。
所以,偶尔还是要“约会”,让爱情保持一种新鲜。
薛知景从来都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跟着,或许这是从小的习惯吧,但现在身份不同了,侍从还是要带的,但侍从们已经被她训练出来了,学会了远远地跟着,既保持距离又让薛知景觉舒服自在。
薛知景和萧烈歌便在万国城这最大的瓦舍里面溜达着玩。
她们先去了一个表演杂技的“勾栏”,坐到了里面室内的椅子上,喝着茶看表演。
这个时代的杂技讲究一个打小的功夫,都是多年练出来的,头上顶着多个碗,脚上转着圈儿地滚动一个大缸都是有的。
一个表演过后,观众若是惊呼技艺精湛,便会打赏一下表演者。
接下来的一个表演更是奇特,一个男子躺在桌上,一只脚和两只手转着带着流苏的手帕,另外一只脚上则稳稳地顶着一个沉重的实木方桌。
看得萧烈歌都啧啧称奇,“这功夫,我可没有,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薛知景也点点头,“看着简单,但其实很难,不说负担这么沉重的一张桌子并且保持平衡,就说让自己的两只手和一只脚同时转动手帕,也是难的。”
萧烈歌:“打赏!”
薛知景笑着问道,“突然想起,宝贝儿,你会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吗?”
萧烈歌:“?”
薛知景给她示范了一下,先用左手的食指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再用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方形。
“然后我一起做啊。”
她凝神,开始用左手画着圈,同时右手画着方形。
过了许久,她终于乱了,哈哈笑了起来,“不行不行了。”
萧烈歌见此也很开心,自己则在空中画了起来,但是她要不然都画成了圈,要不然都画成了方形,也不对,那方形也不是方形。
急得她都脸都涨红了。
“讨厌,怎么做不到。”
薛知景拍着胳膊笑了起来,“乖乖啊,《韩非子》上面讲左手画员(圆),右手画方,势难两成。我也成功不了几下,你也没练习过,现在这样混乱很正常。”
萧烈歌恨恨地看了她,心里很不爽,每次遇到这样竞争性的问题上,她都会输,不开心。
“不,我就要画成。”
终于,折腾到后面,萧烈歌脾气都暴躁了起来,薛知景一把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安抚着,“我只是看着他们的杂技表演突然想起来的,你别急。你看,演员们都得经过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努力才能达到熟练的地步,你做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为什么可以?”
“我也就做好了几轮而已。”
“那也是成功了啊。”
薛知景一拍脑袋,真是愁死了,她怎么忘了自己的乖乖最喜欢跟她比赛了。
终于将萧烈歌哄得不那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两人从杂技的勾栏里面出来,溜达着去看别的。
不远处有一个开放式的勾栏,大家都站在外面看表演,台上是两个画着浓重妆容的演员,看起来年纪都挺大了。
两人也跟着好奇,站在边缘的地方看着。
演员的声音很是洪亮,连唱带演,口齿清晰。
大概的故事是一个妇人在山间采花,遇到了一个上山溜达的富家公子,那公子看见这妇人就挪不开眼睛,开始各种撩骚。
萧烈歌看了半天,听了一堆的骚话,脸都有些红了。
薛知景到觉得挺有趣的,这样的公开表演应该是不会另收茶水费的,算是卖了门票之后的大众演出,所以表演的内容也比较俗气,谁让古往今来人们好的就是这一口。
她看的东西多,这公子的这点撩骚本事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但萧烈歌受不了了,气呼呼地说道,“景啊,我觉得你应该整治一下,当街讲这些,太没规矩了。”
薛知景笑着问她,“怎么个没规矩啊?”
“这跟,”萧烈歌凑近低声说道,“这跟闺房之中说的话,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这差别可大了。
薛知景可算知道为什么自己家的宝贝儿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了,原来是阈值太低啊。
“好啦,你不愿意听我们便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两人再往前走,见着一堆小孩子围着一个老头儿,凑近一看,原来是做糖人儿的。
薛知景特地停了下来,拉着萧烈歌来看。
小孩子们也就是看看,也不买,老人看向他们后面的薛知景两人,问道,“二位想要吃个什么糖人儿啊。”
薛知景问萧烈歌,“你想要哪个?”
萧烈歌看着那些花样,颇觉得都挺有趣的,毕竟都是卡通化的各种动物,虽然萧烈歌在野外见过了太多的动物,但也会觉得有趣,“就那个兔子吧。”
兔子?
薛知景看了看她,没有想到她挑了个花样简单的。
萧烈歌坏笑着看了她一眼,薛知景突然就懂了。
“兔子”在萧烈歌这里形容的是她薛知景啊,萧烈歌常说他们汉人是兔子呢。
薛知景笑着摇摇头,“老人家,再给做个龙吧。”
“好嘞,一个兔子,一个龙。”
糖人儿便是将糖熬化,然后迅捷地在一块光滑的平面上勾勒出形状来。
老人家看起来是有多年的制作经验,不过寥寥几笔,就将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给勾勒了出来,然后用铲子一起,竹签串着兔子便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