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景笑笑,“天生万物,都有不同。你看牛,你们辽国生长的牛,跟大周南方生长的牛也都有不同呢。”
“那倒是,北海附近的牛,那毛长得,都跟瀑布一样。”
“毛长得跟瀑布一样?你这个比喻倒是,挺有趣的。”
萧烈歌突然很有兴趣地说道,“不过景啊,你说,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也能坐着船去他们的国家看看呢,我长这么大,好像除了辽国就来过大周,看着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国家,这么多不同的人,突然就有了些好奇。”
“去游历吗?我也挺有兴趣的。”薛知景说着,可要是去的话,就得退休了,目前还退不了休啊。
“怪不得当年,”萧烈歌靠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那谁要离开了,被困在这里工作哪里有天高海阔自由自在来得舒服啊。”
萧烈歌说的便是元含章了。
薛知景也在想,元含章不知道和阿伊拉现在在何处了,应该过得很舒服很自在吧。
元含章承担了这片土地和亿万黎民二十年的责任,终于累了,离开了。现在这份责任落到了她薛知景的身上,她也只能将责任承担好了,才能说退休离开的事情呢。不然她这个劳碌的性格,如何能放心得下。
运动员们都快站满了整个椭圆形的马球场,看上去都精气神十足。
薛知景站起身来,对着全场的所有人讲话,她讲一句,便有讲解员依次将她的话给传播出去。
她也没说什么,都是那些官话套话,再多加了些鼓励的话,她自己到没觉得什么,却不知道在万国之人头一回听到,一个个都还挺激动的。
下午的花车巡游到更有意思一些,薛知景和萧烈歌自然不会去大街上跟人挤着了,只坐在了皇宫大门的城楼上看。
因为皇宫的门楼修得很高,比万国城所有的房子都高,所以很清楚地可以看到花车去到了哪条街,远远看去花花绿绿一条,还有很多的人围着,喧嚣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
萧烈歌笑着说,“好热闹啊。”
薛知景点点头,脸上也是笑意,“万国大会,都在会场里面比赛,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看,但这种花车巡游,却是全城的人都可以来看。就跟元宵节的花灯活动一样,但因为是动态的,又比花灯活动更能激起人们内心激烈的情绪波动。人们都会很开心的。”
萧烈歌侧过头来,仔细地看了看薛知景,薛知景问到,“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到没有,我就是看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怎么鬼主意这么多。”
因为周围人都站得远远的,所以薛知景伸手过去揉了揉萧烈歌的脑袋,笑着说道,“那你好好看看,研究明白了告诉我。”
被揉了揉脑袋的萧烈歌像是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儿,还带着些温软的羞意,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
过了会儿,她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们萧家有没有旁支家的孩子嘛,最近我看中了一个小女孩,两岁,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父亲前段时间也病重死了,家里就剩了个继母和一对双胞胎弟弟,我提了过继的事情,他们家的人自然是千万个愿意。”
薛知景的脸上染上了些怜悯,“这么可怜的一个孩子?”
“我也是觉得很可怜,在提过继这个事情之前我就见过那孩子一面,眼睛很大很亮,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孩子和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像是我在林子打猎的时候见过的那些独自生存的小动物。”
“你若是真喜欢,那就过继过来吧。”
说起这个萧烈歌一脸兴奋,“那我就让做过继仪式了啊,名字我都给她起好了,叫萧和贞,‘和’取自《周礼》,‘贞’取自《易经》,你看,我现在的文化水平不差了吧。”
萧烈歌一国执政,怎么可能是不通文墨的莽夫,她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想要在薛知景面前炫耀一番,并且获得认可罢了。
薛知景一看她眼珠子转动,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笑了起来。
“那当然,我的宝贝儿现在不说是大文豪,那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
萧烈歌赶紧摆摆手,“才高八斗还是没有的,学富五车我就大言不惭地收下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