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江与眠离开了,穿好衣服的裴溟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面色微红,也不知是因浑身发烫造成的,亦或者是其他。
生没生病,他自己心中有数,只是不便跟江与眠明说,灵药峰是不用去的,冷静下来就好。
他坐下倒了杯冷茶,几杯下肚倒是缓解了一两分。
江与眠的话他都听到了,不曾想防不胜防,还是中了妖狐畜生的招,也是现在的肉身修为还不到家,还是要勤加修炼,早日恢复实力。
这次虽与前世略有不同,结界被破后他因受伤而冷静下来,没当着江与眠的面露出最不堪的一幕。
但沐浴时势必要脱衣,发现自己无意打伤了江与眠,他没有多想,直接就出去了。
此时两者一对比,他竟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更丢脸。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想到江与眠,与之相关的竟是刚才那一幕,心底躁动的邪火无处可宣,让他脸色越来越差。
活了两辈子,什么绝境危难没见过,却栽在这上头。
又是一杯冷茶下肚,他转念一想,难不成是两世都没有过床笫之事,以致如今的身体长到了时候,就变得如此容易冲动。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前世他不是忙着逃命,就是在忙其他事情,哪里顾得上去想这些。
倒不是没人送他美姬艳妾,男男女女都有,但他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现在想想,若是想降下这股邪火,或许该找个可用的人,无需所谓的情感,也无需任何纠缠羁绊。
然而心思转动许久,裴溟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烟花巷里的人他不愿碰,临时起意找个他能看上又干净的也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江与眠那张脸养刁了他胃口,与之一对比,旁人口中所称的绝色容颜大多都寡淡无味,到现在他还没见过比江与眠美的。
他倒茶的手忽然一顿,随即又恼怒了,茶壶狠狠磕在桌上,怎么又在想江与眠!
而且,是在拿江与眠和他想找的泄ll欲之人对比。
裴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但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江与眠,不去想在两处幻象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极尽风流,甚至堪称下流的画面。
他捏着茶杯思索良久,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些腌臜事,甚至愈演愈烈,那股邪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眼睛发红。
这摆脱不了的躁动欲ll火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茶杯被捏的粉碎。
前世在深渊被蜃气戾气缠身,他早变得暴躁易怒,在雪山派这十年要不是过得心平气和,怕是早就出了岔子。
此时脾气一上来,便再也压制不住。
裴溟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想他什么shā • rén放火的事没做过,渎师又如何!
左右与江与眠的师徒缘分不过十年,总有一朝要将人拖到胯ll下好生折辱,方解今日之恨!
这恨意来得颇没缘由,明明是江与眠救了他,他却恼恨上了。
若是要细究起来,也不知到底是恨,还是其他。
对此裴溟下意识忽略了,他只知道是江与眠招惹他,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口中干渴至极,明明面前就是茶壶,然而他所想的,还是江与眠。
茶水只能解口中饥渴,浇不灭腹中火。
越发放肆的念头从心底涌出,而在这时,一阵灵气在院中荡开,让他忽然惊醒。
江与眠闭关疗伤需要灵气,这动静应该是聚灵阵成型的动静。
裴溟心头微跳,自己对江与眠的恶念有点出乎意料,他按了按眉心。
好人坏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况且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凭前世所做的那些,就足以让万人唾骂。
可江与眠一直对他不错,十年来的照顾与庇佑绝非假象。
罢了,就当这些念头从来没有过,师尊还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只有他心中尽是肮脏,于幻象中妄图染指纯白。
他重新拿了个杯子倒茶。
说起对他好的人,除了江与眠以外不是没有,偏偏只有江与眠出现在幻象里……
裴溟没有在意这个,他神色重归淡漠,只是身体的异样让他深感不适,自ll渎他这辈子还没做过,此时也没心情做,遂起身离开了院子。
云遮峰山腰处有个瀑布,融化的雪水从峰顶流下去,冰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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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是十日过去,江与眠出了关。
他本来两天前就全好了,想着巩固修为才多闭了两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