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牛逼,直接一击就让顾图南的机甲受损率破了百分之百!我直接给谢哥跪了!!!】
【叫什么谢哥!都给老子叫谢神!】
【兄弟把谢神牛逼打在公屏上!】
【谢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以弱胜强,绝地反杀这种光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一般只出现在传闻中,可现在,它却发生眼前。
难以言说的热血在无数人胸口涌动。
“啊啊啊啊谢神赢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欢呼,于是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用尽全身力气对演武场那个存在呐喊:“谢神!谢神!谢神!!!”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演武场的屋顶,也唤醒了顾图南的理智。
他透过碎裂的屏幕,神情恍惚地看着观众席上几欲癫狂的军校生们,那些军校生向来是高傲的,也是,能考入联邦军校的学生都是alpha中的佼佼者,没有人愿意轻易表示臣服,他们或许会因为你的出身表面尊重你,可想要这群心高气傲发自内心地臣服,难于登天。
然而现在,这些未来的军官预备役们,都异口同声喊着同一个名字,他们抛下手中的军帽,脱下漆黑的手套,甚至解开外套,像挥舞着旗子和加油棒般,挥舞着他们所能用来狂欢的所有东西。
而以一己之力完成这一不可能的,却是他上一秒还看不起的谢如珩。
顾图南呆呆躺在报废的驾驶舱中,回忆起脑海里那惊艳的一剑,那仿佛可以刺破时间与空间,刺破世界一切的一剑。
即使知道了那一剑的出击时机、轨迹、威力,可要是在让顾图南重来一次,他依然无法躲开那一剑。
那么强大的孤注一掷的一剑,破釜沉舟,狠决到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自然也不会给对手留下一线生机。
如果不是学校的切磋赛,他...他刚刚应该就死在那一剑之下了......
想到这里,顾图南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发现自己这一战犯下最大的错误,不是输给了谢如珩,而是看轻了谢如珩。
看轻了一个可以在自由模式下,使出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杀招的机甲师。
顾图南吃力地从机甲驾驶舱中爬了出来,灰蓝色的眼眸无比复杂地凝望着演武场上遍体鳞伤的黑色机甲,他沉默了许久,对机甲舱内的对手道:“你很强,我为开赛前的轻视道歉,真正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比赛的人是我,不过以后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说完,顾图南有些遗憾地看向观众席的唐白,他一直都在留意唐白的位置,唐白就坐在第一排第......嗯?!
人呢?!
唐白反手从观众席上往下跳,在众人的惊呼中,他义无反顾地跑向演武场中心,跑向那具布满伤痕的黑色机甲。
他跑得那么快,脸颊上贴着“谢哥必胜”的红色字体,眼眶也是红彤彤的,泛红的指尖在奔跑中拼命向前抓去,似乎想要下一秒就飞奔到谢如珩身边,触碰那架机甲里生死不知的人。
谢哥!谢哥、谢哥千万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的!绝对不能出事的!!!
唐白红着眼,望着那架布满裂痕,随时都要倒塌的人形机甲,似乎想要穿过厚重的机甲,看到驾驶舱内俊美的青年。
他的脑海里可以完美勾勒出对方面容的每一个细节,用心描摹的每一笔都是闪闪发光的,是最耀眼的发光体。
那道被光裹挟的身影,一剑劈开了虚幻的书中世界,深深印在了唐白的脑海里。
他从未有观战那一刻,那么强烈清晰地意识到,那道照亮了他世界的光是谢如珩。
为了满足他愿望,闪闪发光的谢如珩。
谢如珩原本准备要用的不是他制造的新机甲,而是一架名为“长夜”的机甲。
那是“鼠”的专属机甲,也是谢如珩在考上联邦军校之前,唯一会组装的机甲。
书里谢如珩和顾图南也曾有过机甲对决的剧情,书里的谢如珩用的就是“长夜”,比赛结果是前期势均力敌,最后谢如珩险胜。
胜利的代价是谢如珩是“鼠”等身份曝光,戴上有色眼镜的人们突然指责谢如珩比赛的手段过于毒辣冷血不留情面,说顾图南输是因为太过善良,说谢如珩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不配做首席......
书里的谢如珩赢了。
赢了铺天盖地的指责和偏见。
所有人都在说他赢得不光彩,说他心狠手辣,冷血绝情,却没有说顾图南那架高级机甲是贵族特权,说顾图南主动挑衅,没有给谢如珩留下后路。
谢如珩不能输。
他在地下竞技场比赛的时候不能输,他输了就一无所有,就要变成尸体丢到无人问津的垃圾街,他在刀尖舔血,他次次比赛都赶尽杀绝,因为他不得不如此。
在地下竞技场,守擂者是可以被挑战的,被连绵不绝的对手挑战,所有人都希望踩着守擂者的尸体上位。
只有这个守擂者足够冷血,足够残忍,才能用雷霆手段镇压台下跃跃欲试的豺狼虎豹。
谢如珩不能输。
他在联邦军校唯一的优势就是个体的强大,他没有优越的家世,没有深厚的学识,他甚至没有长袖善舞的手腕,他只能以特立独行的强大、让所有人都信服的强大,来闯出自己的一条路。
顾图南可以赢了满堂喝彩花团锦簇,输了耸耸肩走下演武场,可谢如珩不能,因为他无路可退,因为他只有这一条路。
所以那晚,唐白拿出了他并不成熟的机甲设计图,忐忑不安地对谢如珩说,这是一架还没有测试过安全问题的机甲,如果谢哥喜欢的话,他就把图纸送给谢哥。
谢如珩没有质疑他制造机甲的能力,而是问他——
“你希望我用这架机甲打败顾图南吗?”
那双漆黑的凤眸静静地注视着他,薄唇微张:“如你所愿。”
*
唐白终于跑到了这架机甲前,他跳上三米高的厚重机甲,一眼就找到了驾驶舱大门的位置,上面全是密布的裂痕,显示着战斗的激烈。
他心一沉,几乎不敢想象舱内人的模样。
唐白颤抖着手用力推开舱门,看到了半张脸被血染红的谢如珩——
正在耐心细致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用的还是唐白给的小兔子手帕。
贫民窟出身的谢如珩有一个习惯,他会在比赛结束出机甲前,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因为他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现弱态。
舱门骤然被推开,灿烂的日光闯入这昏暗的空间,谢如珩略显诧异地回过头,漆黑的凤眸因为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而微眨。
当看到面前的小omega突然红了眼眶,噼里啪啦掉眼泪时,谢如珩正在慢条斯理擦脸的动作都顿住了,微哑冷凝的声音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你怎么哭了?”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小omega哭出了鼻涕泡,软软道:“我、我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高兴吗?高兴就把营养液都给我吧(伸出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