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笑道:“不是那句‘有艳淑女在兰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么?皇上年轻的时候随口调侃玩笑罢了。”
吉祥笑道:“对对,就是这句,楼子里的妈妈们,有的外地来的还没红起来的班主们,都带着各自的姑娘们展示姿容才艺,甚至有些贵人家里养的姐儿,愿意拿出来叫大家共赏的也会参加,是个姹紫嫣红的盛会,要真有出挑的姑娘,叫贵人们看上,指不定就是未来三年里哪一年的月娘姑娘呢。”
“你是说全京城最好看的姑娘们都参加么?”乌溪问道。
“可不是……”
吉祥话还没说完,就被景七挥手打断:“不过是一帮供人取乐的婊/子戏子,正经人家的好姑娘,谁有那么厚的皮大庭广众地让人品头论足?这些人跟养的鸟雀猫狗的也差不到哪去,你别听吉祥这兔崽子胡说八道。不过跟着大伙儿逢场作戏,玩一玩也就罢了,晚上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乌溪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苏姑娘也参加过么?”
吉祥道:“这不是不成文的规矩么,月娘都是参加过的,要么哪来的机会被贵人们瞧上,捧红了?”
景七似笑非笑地瞅着乌溪。
乌溪就明白景七这个拐弯抹角啥事不明说的人,是借这个话儿,回答自己刚刚说太子的那几句——苏青鸾只是个公共玩物,因为被捧得高些,所以金贵稀罕一点,除此以外,也没什么了,是不能和明媒正娶、大家出身的太子妃比的。一个人不能娶两个妻子,可是没有说,一个人娶了妻子,就不能玩鸟雀猫狗了。
人贵贱如此,只因为这是个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可是“逢场作戏”——乌溪想这个词可真难听。
沉默了一会,他才点点头:“好,晚上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