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芬记得很清楚,过去她每次受伤回家,她母亲总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她上药,嘴里还一直仔细的叮嘱她,让她一定要多忍让。
不要跟其他孩子计较吵闹。
因为他们家没有男人,遇事只能多忍耐,没有人会给她们出头。
只要忍到结婚嫁人就好,结了婚嫁了人,就有男人帮忙出头了。
可是,如今她母亲却说要给她报仇,即便可能只是嘴头上说说。
她也觉得惊喜不已。
内心的委屈更是一下子爆发出来,嚎啕大哭起来,想把上小学以来的这几年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拥有原身记忆的乔木,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没一会儿就大哭了起来,甚至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顿时就明白了孩子的委屈,眼眶也是不由有些微红,并且赶忙伸手轻轻拍着她闺女的后背安抚着。
过了许久,王盼芬这才勉强止住自己的哭声,并且赶紧伸出小手抹了抹眼角眼泪:“妈,我没事的。
我知道,没有人会帮我们。
我……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虽然王盼芬还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也依旧觉得,她母亲应该是没有能力帮她报复回来的,所以反倒还转过头来劝了下乔木,并且用想吃中饭来勉强岔开刚刚的话题。
“没事的,没人帮就没人帮。
我们自己帮自己,我来帮你撑腰,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以后妈就当铁娘子,帮你撑腰,不过也不用太急,我们先吃中饭,边吃边说。”
乔木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此时见她女儿不是很愿意说,也就没有继续逼她说。
而是先安抚了一番。
随后就把女儿放下,去厨房端饭菜,然后母女两个一起坐在餐桌边,边吃饭边聊,当然聊不了什么拥有深刻意义的内容,无非就是乔木尝试性的试探询问她女儿在学校的情况,以及老师和同学的情况。
十几句话这么一试探,乔木就大概猜到她女儿在学校的情况了。
情况恐怕并不是很好,至少应该会比原身记忆中的模样还要差。
每当她问到学校老师怎么样的时候,她女儿基本只说与语文老师有关的内容,而其他老师却很少提及,而且就算提及也只是说些课堂上发生的小事,这与她提到语文老师时的开心,提到语文老师给她的鼓励和给她糖果奖励时截然不同。
就光通过这些询问,乔木大概也能猜出学校里可能也就只有那个语文老师对她女儿抱有善意,平常多有帮助,而其他老师虽然不一定有多坏,但也应该对很多事情熟视无睹,或者说装聋作哑不愿干预。
而提到同学的时候,乔木更是没有从她女儿嘴里听到任何一个被女儿反复提及,或者说提及的时候比较开心的同学,这些无疑在映射着一件更可怕的现实,那就是她女儿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学生的排挤。
而根据原身的记忆来看。
这份排挤在过去并不严重,在她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女儿还是交到了些朋友的,而一切变化都源自于她丈夫去世,源自于她的婆家开始与她争夺田产房屋。
再思及原身大伯二伯四叔家的孩子都在小学里,甚至于分布于六个年级当中,乔木瞬间便想到了很多,也大概猜到了女儿在学校受到了怎样排挤,内心不由更加心疼。
吃完饭,并且在女儿的帮助下把碗筷都洗了后,乔木就让她女儿先回屋午休一会儿,而她自己则是再次忙碌起来,忙着把家里稍微收拾下,收拾到符合她自己的审美。
这么一直忙碌到了午睡结束。
女儿王盼芬去上学。
乔木才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