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若无其事,心绪却是越来越低落。宴席结束,便向二人道谢,推说疲倦想去休息。
李檀芳亲自送她到了住的地方,没有入内,停在庭院之外,笑道:“阙国地方虽小,不过一座城,但有几处的风景还是能入眼的。明日祖父寿日,王妃自是没空,过后王妃若无事,可唤我作引领,我愿伴王妃四处游玩。”
菩珠向她道谢,请她入内坐着叙话。
李檀芳含笑婉拒:“今日不早了,何况王妃行路疲乏,不敢再打扰……”
她略一迟疑,又道:“最后有件事,想问下王妃,我阿兄的热症,这两年可有好转?”
菩珠一愣。
她口中的“阿兄”,自然是李玄度了。因她自己没有兄长,叔父李嗣道的儿子才十几岁,比她要小。
但热症是何意?李玄度有热症?
见菩珠没说话,李檀芳立刻解释:“王妃莫误会。阿兄被囚时,患了热症,需雪蟾入药。我阙国正出产上好的雪蟾,故我知晓此事。不知阿兄如今热症是否痊愈?我自是盼他无事,但若仍需雪蟾,王妃尽管开口,我这里备了不少。”
菩珠不愿被她知道自己对此分毫不知,含含糊糊地应对了一句,说无大碍。
“那就好。”李檀芳含笑点头,“我便不打扰王妃了,王妃早些休息。”
李玄度还没回来。
菩珠一进去,人就没了精神,坐在屋里发愣,半晌才懒洋洋地卸妆沐浴。终于等到李玄度也回了,急忙迎了上去。
他看着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醉了,被骆保扶着,脚步踉跄地进来,一头就倒了下去,闭上眼睛。
骆保向菩珠解释,他被小舅舅给灌了不少的酒。
菩珠等他帮李玄度脱鞋盖被完毕,立刻将他唤到外间,问道:“殿下以前患过热症?如今好了没有?”
骆保一顿,没吭声。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菩珠催促。
骆保挨不过,终于道:“王妃记得上回秋狝之时,王妃叫奴婢送炭炉,奴婢没立刻照办之事吗?非奴婢故意对王妃不敬,而是殿下|体有暗疾,内火郁躁,便是寒冬,屋内也从不起火生炉,只盖被衾而已。”
“前些日出发上路,驿舍屋内生火过热,殿下想必不适,这才睡到外屋去的。”他又小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