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励如桑语气寡淡。
郝瀚嘴碎:“哎哟,你的风流债呀……他可真惨,好好的女朋友突然变成自己的——”
没等他讲完,通话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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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吕烈山给他的寄件还没到,赵也白不着急前往自己的目的地,让八爪先带他熟悉当地民风,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拿出地址向八爪打听。
八爪看过后轻微皱眉:“方便问一句,你的客户该不会是来参加地下拍卖会的吧?”
赵也白挑眉,不动声色问:“这家民宿和地下拍卖会有直接联系?”
八爪对许多外人所不清楚的事情了如指掌:“不能说这家民宿和地下拍卖会有直接联系,而是每次来这里参加地下拍卖会的人,都有他们固定下榻的几个地方,这家民宿是其中之一。所以这家民宿也只接待特定的客人,其他人想住也住不进去,会被以‘客满’的理由拒绝。”
赵也白又问:“这个地下拍卖会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为什么要特地确认我的客户是不是来参加的人?”
“全世界的地下拍卖会,拍卖的都是见不了的东西,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我们这里,每次一到拍卖会期间,死于非命的外国游客数量就会增多,据我所知其中一半是参加拍卖会的人,而他们基本都在拍卖会上拍到过宝贝。”八爪压低音量,“你是吕哥的兄弟,我有必要关心你的安危。”
饭后,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赵也白再次和吕烈山通电话:“……怪不得雇主只管开高价,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方便我们有的放矢地制定安全方案,原来不仅仅因为雇主的要求高、难度大,危险性也非同一般。”
“那你需要帮手吗?”吕烈山考虑道,“如果需要,早点让八爪帮忙联系当地的安保公司。”
“已经问过八爪了,最近是安保公司的旺季,无论正规公司还是私人打手。”赵也白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而且我现在还没和人家见上面,也许人家自己也雇佣了保镖?不如多想想该怎么让人家自愿接受我的保护。按照八爪的说法,要保护的那个人应该是冲拍卖会来的,既如此行事肯定谨慎小心,我无法告诉人家雇主是谁,不明不白的,别说给人家当保镖,恐怕多和人家讲两句话,都会被怀疑图谋不轨。”
岔开的思绪飘到夜里火车上的经历,“图谋不轨”四个字他才对励如桑用过。
收一收神,赵也白正色:“你用不用再向雇主确认,这笔生意究竟涉不涉及违法犯罪?地下拍卖会可不是个好地方。”
吕烈山口吻凝重:“我比你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是正规的安全顾问公司,不清不楚的业务怎么会轻易承接?”
赵也白笑一下,故意呛他似的:“可我现在对雇主和受保护对象的底细就是不清不楚。”
雇主只和吕烈山对接,他可以理解,但不给受保护者的信息,只给一个地点要他去找,很是古怪。何况现在发现这个地点不同寻常。
吕烈山怼道:“退一万步讲,如果最后公司要连带承担法律责任,也轮不到你去坐牢。”
赵也白回得没半点义气:“那我放心了。”
傍晚天将黑未黑之际,八爪接到他老婆的电话,跑回家去拿了吕烈山寄来的快件给赵也白,赵也白这才在八爪的带路下到了民宿。
办入住登记时,没想到会看见火车上的那个小女孩和她的父亲。
小女孩是他夜里一进车厢就注意到的,因为她喜欢掀开床帘的一角往外看人,他和励如桑两人的乌龙事件,小女孩亦全程见证。
女孩的父亲是早上下火车前有过一面之缘,一个和女孩一样有着碧色眼睛的男人,显而易见并不记得他,见他跨进门来,面无表情地抱起小女孩走回里头,并用泰语喊人。
很快老板娘从里头走出来。
赵也白根据雇主的指示,向老板娘提供证件。就是吕烈山从雇主那里拿到再寄来给他使用的,一个叫“戴有嵘”的男人的身份证。既然雇主有意隐藏自己,那么这个身份证十之八|九不属于雇主本人。
老板娘言笑晏晏:“怎么戴老板这回也没空亲自现身?还找了你这么个帅小伙?”
她虽是问句,但应该纯属感叹,赵也白没听出要他回答的意思,心下琢磨她的“也”指的是戴有嵘之前也没空来,还是其他住客中也存在相同的缺席情况。
本打算指定个房间号入住好方便他做事。
老板娘率先取出份钥匙给他:“诺,老规矩,戴老板往年住的房间。”
瞥见钥匙上的号码,赵也白发现没必要,雇主已经安排好。
循到房间门口,他特地确认了一下,隔壁的确就是雇主指定的那个房间。
沉吟间,赵也白上前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