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那一天他主动上门,也是这样硬要进厨房给她做饭,怎么都赶不走。
在那之前,他虽不曾向她明确表白过,但他也不曾刻意隐藏对她的心思。一个优秀又骄傲的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放低姿态,十分容易叫人动心。何况是个心里正脆弱、亟需感情慰藉的女人。
在他连续来的第三天,励如桑便给了他机会。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而理所当然。所以沈惟舟曾经明确地坦白过他彼时打的就是“趁虚而入”的主意,他不担心她对他的接受有着感动的因素在里头,因为他有信心,那点感动最终也会转变为她对他的爱。
十五分钟后,沈惟舟将刚出锅的牛奶玉米浓汤和他另外买的几份速热配菜端到茶几上来,摆好餐具,示意她可以开动。随后他落座到她对面。
依旧仿若两年前的场景重现。
励如桑并没有如他所愿开动。静默与他对视数秒,她说:“我确实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
沈惟舟清瘦俊秀的面容上没有太显露他当下情绪的表情:“并不需要。”
“需要。”励如桑直视他,语速平缓,吐字清晰,“我很抱歉,打从一开始,我愿意和你交往,原因并不是被你打动,也不是喜欢你,只是在于,我早知道你和窦冰隐晦的关系。我需要利用你达到我的目的。”
或许是自尊心不允许他这种情况下颓败,也或许是因为她去了泰国而分开的这一小段时间他充分地整理过心情,沈惟舟的神色仍旧没有变化。
“这个我已经一清二楚了,你无需重复。”他说。
励如桑继续往他心口扎刀子:“本来我有过担心,会不会在我达到目的之前,我们就会分手。没想到,你非常投入这段从始至终只是piàn • jú的虚假感情。”
“你无需质疑你的魅力,我眼睛不瞎。”言闭,沈惟舟又示意餐食,“现在温度差不多,再不吃的话,会凉。”
励如桑无动于衷,再道:“说实话我为此心虚过,也曾用我自己的方法补偿过你。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我还会尽我所能从其他方面继续补偿你。”
“如何补偿?”
沈惟舟的询问让两人之间的沟通似乎有了进展,励如桑表示出诚意:“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先把东西吃了,我们再慢慢谈。”沈惟舟伸过手来抓过调羹,轻轻搅动牛奶玉米浓汤,有丝哄她的口吻,仿佛两人一如往昔。
励如桑无情地及时打破这未成形的暧昧:“我没想和你慢慢谈,不要消耗我的耐性。我对你的愧疚也是有限的。”
沈惟舟看似恍若未闻,又或许是在安静中消化她的残酷。他低垂着眼,仍旧徐徐搅动浓汤。少顷他抬高手,将一勺浓汤送到她的嘴边,看进她眸底:“要你。”
一方面因为励如桑本就打算客气待他,另一方便因为就算励如桑现在想粗暴也没那个力气,是故她没有打落他的手,只是轻轻推开,然后毫不含糊丢出三个字给予他:“不可能。”
隔一秒,她立刻补充:“窦冰的遗产,我之后可以转给你。”
“我要的只是你,不包括附赠品。”沈惟舟按下她的手,端起餐食,“凉了,我再去热一热。”
没等他起身,便全部被励如桑打翻。
伴随碎裂声的是励如桑要将他踩进尘埃里一般的讥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也可以这样贱这样卑微。”
沈惟舟的平静似乎终于被她撕开条裂缝。他骤然欺身。
虽然励如桑清楚他对于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她还是屈起了膝,身体亦以防备的姿态往沙发后背压。
清楚可见沈惟舟细微地顿了一顿,大概没想到面对他时她也会如此。
励如桑直接戳破:“看来我以前戏演得太好了。”
沈惟舟单手越过她的肩按在沙发背上,俯瞰她,突然笑着附和:“是演得不错。”
下一句便听他低低问:“既然全是演戏,一点也没喜欢我,那和我接吻、和我上|床的时候,你恶心过吗?”
“你在幻想我假戏真做?”励如桑勾唇,“你不如问我和窦冰接吻上|床的时候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