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如桑倒不尴不尬,转开话题:“姑婆我给你配的助听器你怎么又不戴?”
老妪摆摆手:“天天在家里,除了阿花,没其他人和我讲话,戴了干什么?”
“医生说了要坚持每天佩戴、锻炼听感。”
“我都半只脚踩进棺材里,还锻炼听感做什么?听不见就听不见。”
“……”
赵也白默不作声后退半步,边听着她们两人絮叨,边分出神环视四周围的环境。
九曲回廊全部点着灯笼,虽然一盏紧接着一盏不间断,但不亮,是以并看不清楚什么,衬着这建筑风格,幽暗得有些阴森。
至尽头,再步行三四米,跨入正厅,仿佛柳暗花明,白炽灯的亮白光线才叫人心神均豁然开朗。而首先映进视野的是红木架上摆放有致的古董。
“哟,还真叫我给猜中了。”一靡颜腻理穿着粉红色毛衣的中年女人刮着摘到一半的围裙由侧边的拱门出来,视线触及赵也白时停了一停。
老妪抓过赵也白的手,将他推到中年女人跟前:“阿羚你帮着看看,小赵是不是个帅小伙?”
中年女人的眼睛立刻怼到赵也白脸上。
到这为止赵也白还并不尴尬,然下一瞬,中年女人忽地猛拍一下他的臀,才满意地点点头:“姑婆,是帅的,不仅帅,还很结实。”
赵也白:“……”
励如桑脱掉冲锋衣扔到红木椅上,替赵也白解围:“羚姐,差不多行了。别把人吓到。”
“大不了赔你一个。还怕我赔不起么?”
徐羚是位小有名气服装设计师,离异单身,虽年过半百,但无论从外貌还是心性,都很难瞧出真实年龄,励如桑半年前在古董店和她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只是两人都忙,也确实不怎么碰面,这才第三次罢了,励如桑自己都觉得奇葩,动身去泰国前怎么想到将姑婆交托给“半生不熟”的徐羚。
这也是徐羚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励如桑险些忘记这一码,也才反应过来徐羚刚刚第一句话的意思,估计是得知了她回来平城的消息,而她却没主动联系徐羚,所以徐羚才找来。
徐羚放下围裙走过来,压低声:“你半个月没动静,我结束时装周就看到铺天盖地疯传你死了。没事就好。我也就过来蹭个饭,你家保姆被老太太叫出去买菜还没回来,碗我也不帮你洗了,走了。”
励如桑也不留徐羚:“谢了羚姐。”
徐羚本打算再和姑婆道个别,但见姑婆躺在摇椅上已然鼾声震天。
难怪半晌没有她的动静。
徐羚也没让励如桑送,励如桑不费劲和徐羚客气,便没送,回头正见赵也白帮忙往姑婆身上盖毯子。
励如桑走上前:“这里是我外公家。姑婆是我外公家族那边的一个亲戚,几年前被我外公接来一起生活。”
“江城庄家?”
励如桑挑眉:“看来是和窦冰已经死了一起知道的。”
赵也白没隐瞒:“你是我受雇需要保障人身安全的人,总要对你的背景做基本了解。”
励如桑好奇:“了解到哪种程度了?”
赵也白敛眸:“别人差不多都知道的那种基本。”
“失望。我以为会有私家侦探像狗仔一样跟踪我挖到我的隐私。”励如桑口吻间含笑,带几分戏谑,转身往拱门钻,“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赵也白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
励如桑瞥眼,阻了他:“保姆还没回来,姑婆虽然在睡觉但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留着。”
赵也白不持异议,颔首,又折返,落座到红木椅,陪着姑婆起此彼伏的鼾声。
没半分钟,姑婆拉长一个似要断气般的尾音、猛地从摇椅里坐起。
赵也白因为她的惊乍也从红木椅里起身。
姑婆眯着老花眼狐疑打量他:“阿花,你怎么长高了?”
赵也白解释:“姑婆,我是小赵。”
“小赵?小赵是谁?”
没等赵也白重新回答,姑婆自行反应:“噢,我记得了,新朋友小赵,桑桑喜欢你。”
赵也白看了一眼拱门方向,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纠正道:“不是桑桑喜欢我,是我喜欢桑桑。”
姑婆枯槁的手掌握住赵也白的手,笑眯眯:“桑桑没主动带过外人进家门,阿羚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小沈送过桑桑好几次,可都没留下来吃饭。所以桑桑肯定更喜欢你。”
赵也白没说话。
岔神的短短数秒功夫,姑婆的鼾声又起。
赵也白帮她摆正歪斜的脑袋、靠好枕头,再重新盖上毯子。
励如桑正从厨房走回来正厅:“比一比,姑婆的鼾声响,还是当年镇长伯伯的鼾声响。”
一经提起,往事咕噜噜又往赵也白脑海中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上线更新啦,看完记得按爪爪呀。
小季医生和津津小宝贝两个人太惨了,接连又被红锁了好几章,稍微那个一点的地方差不多都被迫改没了,我先预告一下,桑姐和小白……大概真的一直到大结局都柏拉图,否则太折磨人了。
今年的远行去了柬埔寨,如愿见到洞里萨湖、看了水上浮村,遗憾的是当天下午突然下雨导致没能欣赏日落。虽然早在两年前我就看过介绍柬埔寨人情风貌的书,但去到吴哥见到那些石头还是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即便地陪给一一介绍,我还是过了耳朵就忘记百分之八十,啊啊啊,年纪渐长,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太悲伤,我要永远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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