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来过清县?”
“我老家就是清县。”
司机师傅不禁通过后视镜多瞅了赵也白两眼:“那你一定离开清县很多年了,口音一点不像清县当地人。”
“是很多年了。”赵也白语声小有感慨。
“清县的变化可大着喽……”热情的司机师傅打开话匣子,一路和赵也白聊现在清县的发展。
抵达目的地后司机师傅意犹未尽,发现他们还没订好酒店,再进一步帮他们送到一家酒店门口,“这是清县现在最高档的酒店,这些天来清县的好几个考古专家也都招待在这里。”
励如桑突然感了兴趣:“考古专家?”
“是啊,考古专家。”司机师傅乐意解答,“清县不是块宝地吗?有陵墓遗址,以前就挖出过很多宝贝,上个月好像有人从山里头发现新东西,政府立刻请来了各种专家来勘察。”
掂了掂心思,励如桑追问:“发现了什么新东西?”
“这……文物的话,来来回回应该就是什么青铜瓷器吧。”司机师傅讲不出个什么来了,解释,“这事儿很低调,我儿子因为经常给这家酒店的厨房送货,我才了解到一点。”
为了方便,励如桑要了间套房。办理入住手续时,她尝试向前台旁敲侧击,但并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乘电梯上楼后,赵也白问励如桑确认:“……你是不是怀疑,邀请你来的鉴宝大会,和清县又发现新的文物,两者之间存在联系?”
励如桑不予否认:“我希望是我想太多。”
赵也白用房卡刷开房门,附和:“希望只是巧合。”
嘴上说着不要想太多,实际上并非励如桑所能控制,洗澡的时候她仍在思考这件事,琢磨着她可能还是得找郝瀚问个清楚,他和沈惟舟究竟来办什么事。
出去客厅倒水喝时,发现赵也白还没睡,一个人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眺望整座清县的深夜。
励如桑多倒了一杯温水,打开落地窗走出去,将一杯塞进他掌心:“近乡情怯?”
赵也白轻轻歪偏头:“你可以这样理解。”
“还有其他理解?”励如桑好奇。
赵也白耸耸肩:“我也不清楚还能做其他什么理解。”
励如桑侧身,单手支在围栏上,边看着赵也白,边喝了两口水,旋即抬高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赵也白的肩膀:“欢迎回家。”
赵也白微微一愣。
这是十五岁那年,他接受镇长的资助,被镇长接到家里去,第一次见到励如桑时,励如桑对他做的小动作、对他说过的话。
收回手时,励如桑又忍不住比划了一下和过去反过来的她与他之间的身高差,喟叹:“你的个子蹿得也太高了,早知道我也去当个几年的兵再回来。”
赵也白拍掉励如桑的手:“虽然我说我管不了你是不是把我当弟弟了,但不代表我已经不介意了。”
“嗯,明白。”励如桑笑着点头,再喝一口水,道,“我只能说,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你是一个从骨子里就透着强者姿态的男人,但这不影响你能激起我的保护欲,即便你不需要保护。”
赵也白眉头紧锁,似乎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励如桑其实也无法完全理解她自己。如果说源自于从前孤弱的赵也白留给她过于根深蒂固的印象,可其实从前她就对赵也白骨子里的那股劲儿有所感知。
“休息吧,明天到镇长的旧居看一看,故地重游。”说罢励如桑转身要进客厅。
赵也白捉住她的腕子。
励如桑回头:“嗯?”
赵也白注视着她,却没讲话,半晌,牵着她一起跨进去,关上落地窗,拉上窗帘,转头和她道晚安。
励如桑抽回自己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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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六点钟,赵也白准时起床,打开卧室的门,发现励如桑起得比他早,迎着熹微的晨光坐在沙发里,听闻动静她转头和他道了句早。
“没睡好?”赵也白打量她的脸色。
“不是。”励如桑轻轻叹口气,“只是梦见我妈妈了。”
“梦见殷阿姨什么?”
“无关紧要的小事。——走吧,去餐厅。”励如桑起身,率先往外走。
赵也白捞起冲锋衣跟上她。
电梯口,却是又见两道眼熟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爪爪爪爪,伸出你们的爪爪。我现在纯粹为爱发电,每天无数次想要放弃这一本,另外开新书。生活太难了,小白和桑姐这一本其实早在七月晋江停站半个月就差不多废了,进入一个死循环。你们还是提前做好我彻底断更这一本、另开新书的准备吧。很多事情不是我不知变通地坚持下去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的。每个人要先吃饱饭,才能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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