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所说的玻璃柜子就在客厅,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放着十个木雕,顺数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还有些粗糙,但到了后面,每一个都是精美绝伦的精品。
有男生抱着篮球的,有弯腰运球的,有跳起来投三分的,或单手抓篮框吊在半空露出腰腹的……每一个举止都不同,但每一个都有一个相同之处,没有脸部。
那张脸只刻在陶白心底最深处。
陶墨日常对着玻璃柜子竖中指,任何让他姐不的事,都让他讨厌。
他不喜欢他姐喜欢的人,这个人从未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过,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他姐,陶墨这辈子的逆鳞就是陶白,他超级讨厌那个让他姐难受和忘不掉的人。
哼,没有脸,肯定长得很丑。
当天晚上,陶白又做噩梦了。
她已经很少梦到以的事,但当齐素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再次出现在她梦里,她仍旧被吓得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她在床上愣了片刻,赤着脚下床,动作轻缓地打房门,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看窗外尚且黑沉的夜色。
寂静的夜,陶墨的打呼声清晰从门缝中传出,她的也随着那一声声充满少年朝气的呼噜声渐渐平息下来。
过去了。
都过去了。
陶墨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现在是陶白,有弟弟,有师傅,有沃梦,还有一条忠诚的大黑。
那些灰色的过往,已经被掩埋在岁月的洪流中,不复存在。
陶白抱膝,目光落在玻璃柜子里的十个木雕上,眼中泛温柔的光。
夜深人静,她的声音比六月的风还暖。
“你变得成熟了,许斐。”
许斐。这个名字,她曾在一万米的赛道上用尽毕生勇气叫了出来,她跑完了一万米,那个少年奖励了她一个冰淇淋,那是她此生吃过的最好吃,最甜的冰淇淋。
她换过无数部手机,却永远记得一串数字,她如今的社交号上有几百个好友,却永远不敢再上那个只有一个好友,或许已经被收回的社交号。
她的手机铃声十年如一日是《ScarboroughFair》,最喜欢的女歌手是中岛美雪,她已经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她是真正的陶白了。
可真正的陶白,永远喜欢那个爱打篮球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不早!
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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