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捧着她的脸，低头望着她的眼，眼中似盛满星辰：“可我觉得不够。”
陶白心尖一颤。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现在是何身份，那个只敢躲在角落偷看的陶白也好，还是已经成为许太太的陶白也罢，她无时无刻都会为眼前的男人心动。
因为太喜欢了，宁可把感情浮于表面，也不愿深藏。
这没什么不好，陶白，就是这么喜欢许斐啊。
结婚的许太太，就是这么喜欢她的许先生。
纽约的夜景繁华辉煌，许斐牵着陶白的手走在街上。
走着走着，陶白的脸忽地一凉，她停下来，抬头望着天空。
原来是下雪了。
“关丘明明是座南方城市，可在冬天，偶尔也会下雪。”陶白摊开掌心，雪花落在温热的指尖，片刻消融。
“纽约每年都会下雪，Bruce出生那年雪下得格外大，他还有一个与雪有关的中文名字。”
“咦，Bruce还有中文名字？”陶白晃晃两人交握的手，“我怎么不知道？”
“他嫌不好听，一直不愿意别人叫他的中文名，甚至还不准说他有中文名。”许斐低笑，“尤其是你来纽约之前，格外叮嘱我们不能告诉姐姐。”
Bruce是真的很可爱，陶白很喜欢他，闻言不由也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我去问他？”
“他一定不会告诉你。”许斐晃晃他们交握的手，面色温柔，“想知道？”
“你答应Bruce不告诉我，”陶白的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围巾，“要做一个守诺的哥哥啊。”
“相比做一个守诺的哥哥，我更想做一个能满足妻子好奇心的好丈夫。”许斐低头凑到她耳边，在许太太面前毫无立场，“Bruce随妈妈姓，叫郁雪瑞。”
“瑞雪兆丰年？”陶白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一下，“可真是个坏哥哥。”
许斐挑眉：“再叫一声。”
陶白瞪他。
许斐撩起她的长发绕在指尖，用发尾挠挠她的脸，哄：“乖淘淘，再叫一声。”
陶白突然一笑，眨了眨眼：“坏哥哥。”
许斐眼底蕴满笑：“嗯。”
“哥哥。”
“嗯？”笑意已经完全藏不住。
陶白扬了扬下巴，语气娇憨：“我好想谈恋爱啊哥哥。”
“哥哥也好想谈恋爱啊。”许斐看着她笑。
夜色映着飘扬的白雪，路灯下，小妖精嘴里说着动人的话语。
“那哥哥和我谈恋爱吧。”
谁能拒绝得。
许斐拒绝不。
然后明明可以开车回家，Bruce的坏哥哥摇身一变变成淘淘的好哥哥，背着他心爱的妹妹在雪天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
郁娟恰好下楼接水喝，听见客厅响起开门声，她端着杯子靠在角落的柱子上，偷偷看新婚小夫妻黏黏糊糊。
“哥哥，累不累？”陶白拍着她哥哥的肩。
藏在角落里的郁娟差点被水呛住，她连忙捂住嘴。
许斐反手揽住陶白的腰，有力的手臂一个使劲儿，直接背上的人抱进怀里，大步往楼上走：“淘淘，今天的恋爱先谈到这里，明天我们再接着谈。”
“不行！你说话不算数，说好要跟我谈恋爱，谁家谈恋爱还带暂停的。”陶白挣扎了两下，她好不容易让他背着她走几个小时，拐着弯消耗他体力，她可不想再重复凌晨的咿咿呀呀啊啊。
“谈三个小时的情侣身份不太符合待会儿要做的事。”许斐的声音又低又哑，只听陶白轻微地嗷了声，然后就彻底没了声儿。
都怪房子太大，想看看她儿子到底能有多流氓的郁娟惆怅地上楼。
查理睡得很熟，郁娟轻轻地掀开被子，刚躺下，一只铁臂就圈过来。
郁娟轻轻拍拍他汗毛旺盛的手臂：“吵醒你？”
查理的大脑袋凑过来，郁娟推开他，说：“阿斐大概要多一个妹妹了。”
查理睡意顿消，激动地一下跳了起来，满脸兴奋地看着她……的肚子，“baby，我，你，我……我又要……”
“不，你没有。”郁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一脸兴奋的男人，突然眯起眼，“怎么，你还想做父亲？”
“当然。”查理嘿嘿笑两声，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什么，但对她的问话不闪不避，他对她一向坦诚，“我很爱孩子，你知道的，就算再来十个我都可以！”
“我不可以。”郁娟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抓两下，“抱歉查理，看来我要让你失望，我现在已经到了不能随便生孩子的年龄，你想再要十个孩子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查理傻大个似的挠挠脑袋，跟他驰骋商场的大佬模样完全不一样，当然，这一面也只有他最爱的家人能看见。
郁娟抚抚他的脸。
查理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啄吻：“十个小baby也比不上你一个大baby，我很爱孩子，但我更爱你。”
郁娟都一年纪，却依旧被他一句情话闹着耳朵都红。
一夜之间……
许斐多个妹妹，查理也多个大baby。
只有可怜的Bruce什么都不知道，他一脚踢开被子，露出白嫩软绵的小肚肚，睡得像个小傻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