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困惑的看了他一眼,恰好见到青年眼底掠过一抹懊悔,瞥见他白皙的耳根染上一层层绯红,越发莫名其妙。
“?”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方才梨树下分明还倨傲得不可一世,怎么现在说话反倒欲言又止,结结巴巴。
少女眼底的困惑逐渐转为狐疑与警戒。
容珺被她这么近距离,直勾勾的盯着看,没一会儿,耳边就只剩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声。
该死!
他耳根微红,假装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绕过眼前少女,在容静姝身旁落座。
他感觉自己脸上和耳根像有火在烧,心中除了懊悔之外,还有些不争气的心猿意马。
容珺以为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两人初次见面时,一定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在她面前应该可以做到镇定自若,没想到少女一贴近,所有的气定神闲全都不复。
简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子!
但是,她真的,比远远看的时候还要可爱百倍、千倍,甚至更胜。
……
太可爱了。
容珺故作不悦,面色微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一样倨傲高冷,耳尖上的红却是由不得他,肆意蔓延,将他心中的慌乱出卖得彻底。
容静姝并不认识知知,见这名陌生的姑娘替自己说话,待好不容易止住咳,立刻向她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发现坐在身旁的兄长耳根脸颊泛着不自在的红,更是微微一怔。
“……?”
兄长难不成是害羞了?
她那个目无下尘,从来不将京城任何女郎放在眼底的兄长,居然也会有害羞的一天?
容静姝看了眼坐在温延清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眼垂着眼,故作镇定,实际上置在大腿上的一双手却紧握成拳,还不着痕迹的偷瞄着斜对面的少女的兄长,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温延清才又笑容温和的为众人引见彼此。
容静姝这时才知道,原来兄长一直用眼角余光偷瞄的少女名叫岑朝暮,是温二公子的表妹。
她听过岑家,岑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岑父出生寒门,就只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岑母倒是身份非凡,为威永侯嫡女。
知知察觉到容静姝的好奇眼神,立刻友善地回她一道甜甜的笑容。
这位容姑娘身份虽然比自己高贵许多,但都和自己一样有个不讲理的哥哥,想必平时也跟自己一样,都被自己的哥哥欺负。
哥哥看上去俊美绝伦、倨傲不羁,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却冷酷铁血、霸道不讲理,妹妹却生得人比花娇,弱不禁风,天天都被不讲理的兄长可怜兮兮的欺负。
等等,这不就是自己和阿兄的情况吗?!
知知看着容静姝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几分亲切与痛心疾首。
容静姝从来没见过眼神表情如此多变的姑娘,霎时忍俊不禁。
这位岑姑娘未免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