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晗缓缓坐直了身子。
宽大衣袖下，他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身前屏幕里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冷静指挥着每个人的操作。
光线很暗，诺重那张脸依旧完美无瑕，齐晗却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波团战时他咬紧下嘴唇的模样，眉头微不几见蹙起，眼底有一瞬的涣散。
“......操。”
齐晗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音，鸭舌帽檐投下的阴影挡住了眼中的烦躁，以及一丝无助与迷茫。
第三场。
第三场之后诺重他必定会犯病。
从去年世界总决赛开始就是如此。
NG要么就2:0结束比赛，只要拖到第三局就会出问题。
可是......季后赛场场都是BO5，诺重他怎么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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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分钟，SAC推上高地，卡莎和铁男双c在门牙塔下勉强支撑，换掉对面三人后却还是无奈倒下，水晶被点破。
他们和对方握了手后回到休息室。
方澄已经懒得训人了，“收拾东西先走吧，回去再复盘。”
齐晗接过诺重的外设帮他装进包里，顺带偷偷观察他几眼。
这次的三局打得比和LKG时间还长，虽然诺重现在表情很正常，但齐晗还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短时间内再复发。
NG几人慢吞吞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往外走时，诺重突然道：“我去下卫生间。”
江音放下背包：“我也去。”
队员的卫生间比较偏，离休息室还有点距离，江音边走边掏出手机翻了翻微博。
满屏都是骂她辅助拉垮，话很难听，还有说第二局Young打得好好的，干什么第三局要再把她换上来。
江音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见一路上诺重一句话也没说，表情还有些严肃，忍不住开口：“诺队......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对不起，我回去好好复盘......”
诺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
卫生间门口的洗手台旁站了一个陌生男子，江音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但因为这里队内工作人员都可以进来，便以为是新招的，也没有多想就去了女洗手间。
她出来时，那个人还在原地站着。
江音觉得有些奇怪了，边洗手边余光观察着男子，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心下一紧，喊道：“诺队——我在门口等你啊——”
没有回应。
她听到男子的喉咙里传来一声冷笑。
江音有些慌，“诺——”字刚一出口就被男子捂住了嘴。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两手去扒男子的胳膊。
“还他妈好意思叫，”男子的表情十分可怖，“打成这逼样子赖在我NG不走，我们青训队多少人比你打得好，你是色/诱了谁啊被当成宝贝捧着。”
“岳其央明明第二局发挥那么好，凭什么第三局再把你换上来白白输了比赛，你特么配给诺神打辅助？？”
“开团不会开，瞎jb指挥，优势局都能让你拉垮，你怎么还不去死？？”
江音毕竟是个女孩，劲不够大挣脱不开男子的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臭婊/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手，赶紧给我滚出NG！！”
江音的眼底更加惊恐，看着男子扭曲的面孔，电光火石间想起学过的女子防身术，抬起膝盖就撞向男子的私密处。
后者怒嚎一声，捂着她嘴的手却在剧痛之下松开了。
“诺队！！！”江音声音颤抖着大喊，扶着墙就要往男厕所里跑，“诺队救我——”
还是没有回应。
这墙的隔音效果明明很差很差，她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诺重他还不出来。
胳膊再一次被男子抓住时，江音的眼底露出了浓浓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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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重接了满满一捧冷水浇到脸上，冰冷缓解了些许痛苦，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闭了眼，两手撑住台子，水顺着尖下巴一滴滴流下，微微浸湿了卫衣领口。
世界还是一片死寂，而且这次耳鸣的时长比刚才比赛中要持续久了些，大脑也跟针扎一样疼。
还是一阵一阵的，从休息室走到卫生间这么短距离就涌上来了两次。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看起来过不了多久，自己能上场好好打完一局比赛都会是奢望。
他自嘲地想。
这后遗症总算安分了些，诺重抽了张纸，擦去脸上残留的水迹，把纸揉成一团撇进垃圾桶，转身向外走。
听力开始恢复的那一瞬间，他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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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还在挣扎。
女孩子眼底盈满了泪水，镜子反射出她惊慌又绝望的面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砸在耳边，四肢逐渐冰冷，被男子拖着往洗手台走。
“真他妈贱。”
男子啐了一口，目露凶光，一手紧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捏起她右手腕，朝着洗手台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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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老！婆！们！！！！！
还有上一章最后我感谢的一个宝贝名字是s/mash，但是晋江把前两个字母屏蔽了，我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