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也在忙：“拿到视频后发我一份，我找人试试。”
宁闻砚应了。
什么事都帮不上，只能无助喊加油的桓西干巴巴道：“那你路上小心点，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啊。”
宁闻砚摆手说知道了，戴上帽子急匆匆出门，撞上同样急匆匆过来的钱观之，他没空说话，一溜烟往楼下跑，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钱观之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了，是真着急还是不相信自己？
去的路上，宁闻砚联系上钱怔，通过钱怔又联系上教导主任，希望对方能抽空见自己一面。
因他上热搜的事兹事体大，教导主任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也大抵知道他来的目的，满口答应。
除此之外，他的手机没停过，陌生号码一波接一波，想也知道是在网上被爆了。
宁闻砚初次遭受此经历，不觉得烦倒隐约生出新鲜感来，这大抵是人云亦云吧。
微博上真假混着骂他的人多如牛毛，撇开真爱粉来的颜粉等等跑得差不多，路人缘更是崩得一塌糊涂。
很多人都会说这是从哪个角落蹦出来的糊咖，值得人这么买热搜骂？
再看清楚内容后也会加入辱骂他的阵列，毕竟目前来看，说他分数造假的话术可信度很高。
他刚发的那条微博数据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增，说不好是骂他还是力挺。
“…小孩少看网络骂声，他们都是手里有个键盘，就幻想自己是个能除奸惩恶的正义大侠，实际是个连在大夏天三十五都没勇气出门的键盘侠。”前方司机劝慰道，估计是受翟星星委托，要多注意他的情绪。
宁闻砚捧着手机在和钱怔聊天，闻言微怔：“是吗？”
司机吃过的瓜比他听过的故事还多，声调平稳：“只要你是清白的，证据在手，迟早会水落石出。让那些个吃瓜网友纷纷打脸。”
“但新时代网络上有句话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应，以后再说也没多大意义。”宁闻砚说。
司机一听话音觉得不好，这小孩儿怕不是被打击到了，赶紧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宁闻砚笑了：“是。”
他的目光挪到屏幕上，从钱怔只言片语来看，对方也是想安慰他，找不到合适话语，后面干脆说花钱撤热搜。
他拒绝了。
真撤掉了，只会引起公愤，到时候从微博到豆瓣再到抖音，翻身成功也会被嘲。
虽说黑红也是红，但那种热度总归是长期跟随着人，他不想以后出现伴随着不入流的声音。
捂嘴式澄清要不得，一旦丧失掉基本盘，后期只能靠虚假数据维系表面红火。
钱怔很尊重他的选择，还很耐心陪他梳理事情，想找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惜了，他想，刚不应该看都不看钱观之，说不定能从对方身上得到点线索。
一个半小时后，宁闻砚抵达恒城二中。
从基地顺利出来的运气似乎在那时候用光了，门口围堵着大量记者，各种宁闻砚没见过的话筒和形形sè • sè的面孔。他们脸上挂着急功近利的笑，每路过一辆车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目光如炬地看，好似饥饿许久等待食物的乞丐。
“前门人太多了，我开去后门。”司机见惯大世面，早就练就一副深藏不漏好伪装。
宁闻砚摇头：“前门这么多人，后门人只会更多，直接开到门口，我和里面人说好了，他们会派保安出来维持秩序。”
司机不放心：“有保安在，他们也会追上你。”
“他们总不能把话筒戳我脸上吧？”宁闻砚开玩笑道。
司机老哥的眼神莫名不对劲起来。
几分钟后，宁闻砚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看着险些到鼻尖的话筒，他往后仰了仰，被强健的保安护着也挡不住记者的‘热情’。
“说说你为什么现在来学校？”
“你来这是为了销毁自己作弊证据的吗，还是配合学校做澄清？”
“面对网上质问声，你为什么只发了条微博？是不是没有证据全靠编，想让粉丝替你洗白？”
“你觉得自己能过海选赛，和你家里人有没有关系？”
“学霸这个称呼是否为你带来正面宣传？你有没有逼迫学校，让他们替你打造这个身份？”
……
人声鼎沸中，层出不穷的质问和话术陷阱扑面而来，被推着走的宁闻砚拍了拍保安的胳膊，停下来看向随即将话筒递过来的记者们，未语先笑，他靠这张脸涨粉无数，一笑自然灿烂生花：“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