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口的两名侍卫立刻奔出去。
赵跖此刻没想到赵曙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拿着曹太后给的令牌,摸到了曹太后所说的小门,这门口的守卫要稀疏得多,也难怪,此处若不是对皇宫很熟的人,根本找不到,赵跖正要上前离开皇宫,谁料一队官兵过来了。
“你们几个过来!”领头的一人对着门口的守卫喝道。
“哟,三统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几个守卫显然认识领头人。
“皇上有旨,重兵严守西城墙,那贼子赵跖会从西城墙逃走,你们几个有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人?”
“三统领,我们几个您也不是不知道,三五天都见不着一鸟粪,哪有什么人会过来啊,今日我起床赶巧,一喜鹊在屋顶上直叫,我正纳闷是哪位贵人回会来此呢,谁想是您啊。”
“行了,别拍了,没人最好,这里不显眼,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整个西城墙连你这一共六处出口,主门有两百人看守,其余四处最少也有五十人,你们这儿虽小,也不能不管,我带了四十人来协助你们,若是见到有要出宫的,不管对错,先打残再说,若有人反抗,拉响箭,柳天王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助你们,听见没有!”
“是!三统领!”这几十个禁军气势很足。
赵跖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想一瞬间打败这近五十人不难,但是要灭杀就困难多了,只要他们有时间反应,那么就会拉起响箭,现在与柳天王碰上,十死无生。
“那皇帝怎么突然就知道我要从西门走了?难道是干娘告的密?不可能啊,干娘她没理由。”赵跖闷着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出宫,一旦时间拖久了,柳天王过来我必死无疑。
赵跖身上的太监服并没有脱,他决定还是尝试一下,扭扭捏捏地跑到门口,十足的太监味,提着嗓子:“我要出门为太后办事,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开门?”
皇宫中的侍卫是十分瞧不起太监的,他们觉得太监就比他们低一等,当然要是遇到了太监总管那种内务五品官,还是点头哈腰的,典型地欺软怕硬,此时见到一脸嫩相的赵跖,顿时来了几分玩心。
“小太监,现在不允许出宫。”一众侍卫语气轻浮。
“太后可是让我出门办要紧事,要是耽误了你们担当得起吗?”赵跖说着还将太后的那块令牌拿了出来,令牌上栩栩如生的一头九翎凤,在阳光下宣告着持有人的震撼身份。
原本几个还调笑的守卫收起了花花心思,显然他们认得这块令牌,这令牌是真的,这就让他们犯难了,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此地的一些声响惊动了正规的禁军,原以为小太监不识抬举赶走就好,谁想与守卫僵在原地,便跑过来看看。
“军爷,是这样的,这小太监是太后的人,他说要出门为太后办事,还有太后的令牌,你看这——”这群守卫是太后一边的,自然要为赵跖说说话。
“哼——”这位禁军很不满意,“你们耳朵被狗啃了吗?刚刚统领大人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宫。”转过头对赵跖呵斥:“小太监,识相点,念你如此年轻进宫讨生活也不易,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呵——你们这群人好大的胆子,太后令牌在此,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赵跖把令牌举过头顶,就差贴在禁军脸上了。
“少拿太后压我!我不吃这一套,赶紧给我滚,再不识相,我就动手了,我们是为皇上办事,难道还怕太后不成?”说着,身后的三十多人同时拔刀,随时等待命令上来砍死赵跖,原本的守卫立刻吓得躲在墙根处。
“你——你们好大的狗胆!信不信我去太后面前告你们一状!”
众侍卫听着太监的公鸭嗓,哈哈大笑,完全不理会赵跖的话。赵跖也尝试过往前走,可这些守卫笑归笑,只要赵跖往前一步,立马几十把官刀指着他,在没有把握让他们全死之前,赵跖也不敢动手。
“救命啊!救命啊!”皇宫西门突然聚齐了数十位民众跪地哭喊。
“大胆刁民!皇宫大内岂是你等哀嚎之所?”守卫刚接到重要任务,这次任务连柳天王都参与了,不敢不重视,偏偏这个时候这群百姓无缘无故聚在一起,喊声连天,绝不寻常!
“军爷,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我们整个村子老小的命就快没了!”
“你还叫!”守卫扬起刀鞘就要抽打,可这一抬手,看着满地的民众,手实在下不去,一边是君一边是民,倘若在皇宫面前当众殴打群众,这绝对会让当今圣上在史书上留一道痕迹,守卫顾及到这,他真的不敢打下去。
“怎么回事?”守卫难住了,城楼上的管事者自然听到,这些百姓的哭喊声太大,连百丈开外的赵跖也听得见,这管事者自然要下来处理。
“大人!”这民众对谁是上司谁是下属还是分得清的,管事的一下来立刻转过头去,“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全村上下今年过冬的口粮全被一个恶霸地主抢了去,实在无法,我们只好来这儿恳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求皇上为我们做主!”所有百姓都把头磕了下去。
“老汉,你先起来。”管事的见这也不是事,“老汉,我呢这只有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买点米粮,今天皇宫中有大事,两天,我跟你保证只要两天,两天后你们再来的话我亲自带你们进宫如何?”
领头的村长被管事的搀了起来,有这十两银子,自己这个村子两天是绰绰有余,他曾经也算半个秀才,自己这些人什么地位清楚得很,再闹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坐牢。
“你们怎么看?”村长老汉回头看着众人,见众人有些同意的意思,当下便答应了这管事,“军爷这般说了我等若是再纠缠下去就真的是刁民了,那今日我们便打搅了。”
“这管事倒是个人才。”一个黑衣人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塔楼上,看着这群民众开始撤离,“不能再拖了,赵跖那边的守卫应该有所惊动,得立即实施下一个计划。”黑衣人看着西门最高的那个塔楼,塔楼上有一个黑衣人,也是赵跖要逃走的最大障碍——柳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