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又和这么多面呀……可是昨天大风哥跟俺说,‘你们除了面条还有什么新花样没有,老子已经吃烦了!’”
嚯,终于遇到对伙食标准要求高的了。
一个白眼儿翻到天际,谢小婉哼哼道:“你让他有本事跟我反应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怎么当土匪的。除了面粉什么都抢不到,好意思挑三拣四么?回去吃他黄豆面炒疙瘩去好了!”
“呃……那咱们今天是面还是花卷儿啊?”
“都不是,”谢小婉和着面,扭过头来看她一眼,“今天不立春了嘛,我们烙饼,夹炒蛋跟马齿菜吃。我烙饼可绝了,薄薄的一张饼得有二十层不止,每一层都裹满油酥,入口即化。到时候我就看你那大风哥吃是不吃。”
大风哥?她还垓下哥呢!
“啥叫我那大风哥呀,小婉,你……”
“怎么啦,不可以嘛,不是你这么叫的吗?”
早春时节,山间的傍晚尚有些冷。两个姑娘正拌着嘴,凉飕飕的小风吹进庖屋,钻入她们轻拢的衣袖之间。
郭大壮前些天来过一次,送来两身劳作常穿的粗布裋褐,谢小婉嫌大。好在小翠针活儿不错,经她裁改倒也合身,穿着方便自如。
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被谢小婉洗净了,束之高阁。
唯有那件羽绒服在这种天气深得重用,却是早已染上脏污,再怎么刷洗也看不出本来颜色。
“小翠,面先搁这儿醒着,我出去转转。”
“好嘞!”
谢小婉满不在乎地揪起羽绒服领子,随手披在身上——至于这衣服有多贵,脏不脏。这么多天过去了,早不在她所介怀的范围之内。
而这件黑不溜秋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就成了专属于谢小婉的一道醒目的标志。
“婉……”
白天一起捡鸭蛋的小土匪先见了她,眸中瞬时间有道闪过,兴高采烈地打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