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成真,两天后——
谢小婉头疼脑涨地,整个人瘫在木板床上,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感冒的人为什么会是自己。
辛夷淋雨都没事,生龙活虎。她直接来了个感冒发烧嗓子疼混合套餐,直到现在都还浑身瘫软,下不了地。
这真是,天理何在啊?!
“药来了。”
来送药的是郭大壮,他迈锅门槛,将盛满黑色液体的瓷碗搁在床头一方小柜子上。因道:“刘伯亲手煎的。”
这位刘伯是山寨里唯一一位懂些药理的老先生,若没有他,谢小婉这么一病,或许不是等死,就要下山求医了。
寨子里的土匪,会带她下山求医吗?
不去想,也不去问。
……
“多谢你。”谢小婉真心道。
先不说平常如何,只自从染病以后,土匪们对她表现出了空前的耐心。煎药的有,来探望的有,去厨房帮忙的也有。
这让谢小婉很是感动,土匪们在她眼中的形象也一天天愈发正面起来。
不过这药嘛……
勉勉强强坐起身来,看向那晚黑黢黢的不明液体,谢小婉连个皮笑肉不笑都舍不得赏给它。
——据刘伯所言,这副药名叫“葱豉汤”。她之前尝试着在热炕边盖着稻草跟棉布,发酵做了豆豉,这下正能派上用场。
豆豉&大葱组CP,听着就十分刺激。
再加上各味药材,熬制成汤,这种组合不管用什么姿势看起来都像黑暗料理。它的味道也果然不辜负谢小婉所望,说苦不苦,却比之前喝过任何一剂药汤都猎奇。
简直,难以下口!
苦不堪言,谢小婉哀怨地望向郭大壮。后者看她,笑呵呵道:“快些趁热喝吧,这可是治病的东西。”
艰难地将药碗送到嘴边,谢小婉小口小口抿着。
好容易咽下几口,她逃避道:“先放这儿,我慢慢喝。”
郭大壮不疑有他,只是随口一问:“这两天,在这儿歇着如何?”
“还行,”苦涩的咸味在喉管间弥散开来,谢小婉舔舔嘴唇,举头望天,说话瓮声瓮气:“就是有点儿无聊,没什么好玩的。”
之前她还能出去遛弯,跟各色土匪们聊会儿天。现在小翠不来,她只好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躺着,可不闷得厉害。
“没办法,等你好了再玩。”郭大壮安抚她。
“嗯……”鼻息间,谢小婉轻声一哼。
二人复又闲聊几句,没什么好说的了,郭大壮就先行告辞。
直到傍晚,日沉月升之前,整个屋内都只剩下谢小婉一个人。她时不时地抬头望天,胡思乱想。
左想想,右想想,伴着脑袋发昏,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之时,床边儿坐着个人。他的身影被黑暗笼罩,隐入夜色,只给朦胧的月光勾勒出一个轮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