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可见——
谢小婉作为被俘上山的一名受害者,跟众山匪相处融洽这层,虽说荒唐稀奇,数十年难得一遇,却也的的确确很有必要。
当致远少爷连续三天吃到谢小婉送来有荤有素有河鲜,有汤有水有干粮,偶尔还附赠餐后甜点且不带重样儿的爱心便当后,他不由得这么想。
“婉娘,我不诓你,”
致远兄很有修养地捧碗将最后一口鲜汤滑入腹中,撂下筷子,认真道:“你这一碗啊,简直赛过我家厨房用整只老母鸡吊汤,内馅外皮无不用料讲究,手工精细的上汤馄饨,比那个还好吃呢!”
这位恩公声线一向清朗,语气是沉稳中稍稍带出些微上扬的调调儿。
就像是认真中带着玩笑,玩笑时一派认真。
“我理解你,”谢小婉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因点头道:“有些时候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总会在逆境之中苦里寻乐。比如稍微得了点顺心的,就以为否极泰来,稍微吃着点可口的,就当作是人间至味了。
对于自己的厨艺,谢小婉很有自知之明。
在这山沟沟里,尚能看到某些闪光点与可取之处,只若是放到外边儿跟真正的专业人士比一比,立刻便相形见绌。偌大一个商号,堂堂的少东家,致远能没吃过比这还精致美味的东西?谢小婉才不信呢。
仅因现在这等非常时刻,硬生生地给致远兄品味拖了后腿,也给谢小婉的马蹄鱼蓉馄饨加了分。
“你若喜好这口,以后让你家厨房拌肉馅时切点马蹄进去。”
“马蹄?”
“是了,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