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杉不声不响地翻了个身,背对辛夷。
——谢小婉怎么没和他说呢?
次日一早,辛夷在梁杉沉默而危险的注视下,只觉手中糖包索然无味,吃得如同嚼蜡。
“三爷,”
谢小婉好意提醒:“红糖流到手上了……”
寨子里的甜味十分稀缺,梁杉病过一两回,每次都持续个五六天,谢小婉就变着花样儿地给他做甜食,可怜巴巴的那点儿白糖很快就消耗殆尽了。
没有糖,也找不到什么代替品。
此行再来龙翔县,街角的糖包只要两文钱一个,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钱啊!
“闭嘴!”
辛夷惹不起梁杉,横了谢小婉一眼。
“哇,好心当成驴肝肺!”
谢小婉瘪了瘪嘴,劝自己不要跟狂躁症患者一般见识,转而朝梁杉看去——
她无声地道:大当家的,辛夷欺负我。
“……”
梁杉收到信号,缓缓抬眼。
二人只是对视片刻,辛夷立刻投降: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惹不起我躲得起可以吗?”
他收拾着属于自己的那两个糖包揣进怀里,一脸愤愤然地夺门而出。
自从入山为匪,辛三爷还没受过如今这般委屈。
“我跟你关系好一点,当家的要不高兴,我骂你一句,你去告黑状,当家的还要不高兴!”
辛夷双臂环胸,脚尖儿一下以下地踢着地下的几块土坷垃。
“你委屈,老子还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