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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任飞没去寝室,孔江宇也没有,他带着任飞在校园私人餐厅包厢落座,娓娓讲述过去半年多所发生的事。
孔爸爸是十里塘少见的成功企业家,起码在一群乡下人眼中,孔家是真正的飞黄腾达,且孔家在富裕之后越来越富,而后走出村子是必然。
可天有不测风云,孔家势头太猛挡了其他人的路,很快就受到狙-击,孔爸爸还被人为制造的事故弄伤,虽捡回一条命,却失去了一条腿。
趁人病要人命似乎是孔家的写真,孔爸爸担心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会对妻儿下手,所以紧急安排人送他们出国避了一阵,而在国内的他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掌公司大权,成功搭上了苏城大集团的线。而那些暗中伏击他的人又将矛头转向国外的妻儿,他忧心不已时也是国内的大集团伸出援手,将妻儿又接回国内保护好,孔江宇也被安排进大集团创建的帝阳。
“……那时候我和我妈每天都心惊胆战,夜里睡觉有一丝动静都如惊弓之鸟。”孔江宇苦涩道,“飞哥,我不是不想联系你,是真的害怕会连累你。”
任飞听完心情颇为复杂,好一会儿才说:“你居然用了‘心惊胆战’和‘惊弓之鸟’两个成语,有进步。”
孔江宇:“……”
他原本将哭未哭的表情一下凝固住,半晌,愤愤道:“飞哥,你都没看到我那么伤心难过吗?你关心的居然是我用了两个成语!!!”
任飞高冷一声呵,讥讽道:“谁让你从小到大语文没超过三十分。”
孔江宇语塞,孔江宇自闭了。
脑子笨怪他吗?学习不好怪他吗?学习外的世界太有吸引力怪他吗?
讥讽归讥讽,任飞心底多少对孔家的遭遇还是挺难受的,他们两家是邻居,小时候他没少吃孔妈妈做的饭菜,孔爸爸虽常年不见人,但每次回来给孔江宇带礼物也少不了他一份。
孔江宇不爱学习,孔爸爸为他请家教,也会让他跟着学习,其目的不见得是希望他能提升,而是单纯想给孔江宇找个伴。
孔江宇学习网球、街舞,他能陪同也是孔爸爸提出,否则孔江宇不见得会坚持。
任飞犹记得他当初学网球时用的第一支网球拍是孔爸爸所赠,现在那支球拍尺寸已经不适合他用,却仍被他好好保存着。
思及此,他不由抬手,在孔江宇略扎手的脑袋上撸了一把。
“飞哥?”孔江宇惊讶看他。
任飞很快收回手,问:“你家里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吗?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
孔江宇一看他神情就知道当初的不告而别差不多揭过去了,忙不迭小鸡啄米点头,眼睛亮晶晶:“已经稳定下来,要不然说权势是好东西,我爸受虞家三爷赏识,人残心不残,现在可风光了,公司效益也好得很,你放心。”
任飞耳朵动了动:“虞家三爷?”
“嗯嗯。”孔江宇连连点头,“飞哥不瞒你说,在接触到我爸生意上那些事之前,我真不知道世界那么大,权势那么重要。我爸、我们孔家只是商场上寂寂无名之辈,所以当我们家挡到竞争者路时,那些人才敢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们。那些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家破人亡的人,放到真正的权势面前,又怂得如一条哈巴狗——虞家,苏城的百年名门望族。”
虞家……是他知道的那个虞家吗?
“你对虞家还有其他了解吗?”任飞心头一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