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零花钱就是靠红包吗?艾特和井号不给你零花钱?”任飞问。
虞越心说他们不问我拿钱都是我把钱藏的好,但这些损任飞亲爹妈形象(虽然两人早就没了形象)的事还是没必要说了。
“你别可怜我,最起码我能吃饱饭。”虞越看着他表情若有若无揶揄。
闻言任飞嘴角轻抽,语气幽怨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我吃不饱饭了?”
虞越没回答,心里应是。
想也是,任飞早早没了父母,爷爷几年前生病住院耗光积蓄欠了债还没救回来,他一个尚在读书的高中生又没什么进项,缺钱吃不饱饭也是正常。
直接问他是不是缺钱虞越觉得会伤他自尊心,也担心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干脆找借口让他刷自己的饭卡。
除他之外,对任飞经济状况了如指掌的应当是徐管家,但徐管家从头到尾没表示过一丝一毫“资助”迹象,反而有意引导他发现任飞的窘迫,其目的不言而喻。
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我现在赚钱了,你还肯让我蹭饭吗?”任飞话题又一转。
虞越想到他曾经形容他的“长期饭票”,耳根发烫,面上淡定:“你不是看过我饭卡余额吗?”
虞越的饭卡余额——9999。
因为最多只能显示四位数,所以任飞每次去看都是9999,具体数额是多少得专门去查,反正据虞越说足够他们吃到高中毕业。
……
翌日一早,任飞和虞越便早起去墓园。
如今实行环保祭祀,像是城里人们都已经用鲜花代替烧纸,不过在乡下地方大多还保留原始的祭祀方式,烧纸是一定的。
不年不节也没什么人去墓园,任飞在墓区门口借了用来烧纸的铁桶便带着虞越去往爷爷的墓前。
墓碑的照片上,老人笑得无比开怀,眼睛都笑得快看不见,初看,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放墓碑上的遗照。
“爷爷,您在天上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任飞边点火边开始絮叨,“您养了十来年的孙子居然不是您亲孙子,肯定心情复杂吧?不说您,我那对亲爹妈找上门来告诉我身份时我差点把他们当骗子用杀猪刀赶走,也是真没想到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那么些年,到头来居然告诉我我俩没血缘关系……不过您放心,我肯定还是把您当亲爷爷。”
虞越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将纸元宝丢进桶中,偶尔看一眼照片上的老人,许是因为任飞这闲话家常般的语调,烟雾后照片上老人的仿佛更开心了一些。
“对了,您看到我身边给您烧元宝的帅气小伙子了吧?”任飞絮叨完一通话一转,“不用我说您肯定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没错,这位帅小伙呢就是您的亲孙孙,他叫虞越,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他是鱼,我是鸟,您说,我俩是不是很有缘分?”说着,他给虞越使了一个眼色。
虞越烧纸动作一顿,有些局促,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方再次正视老人的照片,嗓音发紧但真挚道:“爷爷,我是虞越,很抱歉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