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夫人全身绷着,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齐铭将赵晓明的事告知了她,“我们认为那孩子肯定在学校遭遇了什么,所以想要跟有同类情况的同学询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孙夫人依然很是激动,却不再对白向墨和齐铭充满了攻击性。
她全身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眼眶里掉落出一颗一颗的豆大泪珠,眼底充满了悔恨。
过了许久,她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孩子没事,就是不想在那念了。”
“若是那样就再好不过,如果你们还想到什么,请务必跟我们联系。”
齐铭并未勉强,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孙夫人看到齐铭的名片,立刻想起来他是谁。
“你就是齐铭?”
“是我。”
孙夫人表情纠结,整个人陷入自我情绪之中。
“孙夫人,令郎现在在哪里就读?”
“他在家里,没有去上学。”孙夫人说着回过神来,“我们给他请了一对一家教。”
齐铭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就跟白向墨离开了。
“看来是性侵。”白向墨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汁。
孙夫人明明非常恼怒,却不敢透露半个字。
如果只是简单地暴力对待,不会这样的难以启齿。
性侵不管对于男女,都会对生理心理造成巨大的伤害,往往会成为一辈子都难以跨过去的坎。
家人也会因此极为痛苦,甚至有的家庭为了维护家族名誉,将被伤害的女儿直接就‘病逝’了。
哪怕在更为开放的后世,很多受害者都会因为被伤害以及社会舆论压力,导致他们根本不敢为自己伸冤,关心他们的家人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更何况,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师。
能在贵族学校教学的外教,绝对是有些背景或者本事的,想要动他们非常的艰难。
孙家只是家境还算不错,却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
原本想着将孩子送到好学校,让他的起点高一些,未来能超越他们的成就。
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他们只能吃这哑巴亏。
可若想要调查真相,将恶人绳之以法,需要当事人的配合,目前看恐怕很难能做到。
齐铭表情也很难看,“畜生!”
“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人留在学校,我们必须立刻将他从学校里带走,否则会有更多的孩子会受到伤害。”
齐铭拧眉,并未言语。
“怎么了?那个约尔逊大有来头?”
“他是一位男爵,因为热爱音乐和旅行来到了华国。他的家族势力很大,他虽然只是个边缘人物,可若是出了事家族一定会很重视。”
“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白向墨很是恼怒,这可是他们华国人的地盘!
现在知道的就有四个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
如果就任由这么一个恶人放在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中,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不仅践踏了受害者的尊严,还践踏了整个华国。
因为知道我们无法反抗,所以才为所欲为。
没有惩罚会纵容他越演越烈,索求会越来越多,受害者遭受的痛苦也越来越多。
齐铭眼眸冰冷,“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暗杀?”
齐铭不置可否,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我也希望能坚守你的原则。只是事情不遂人愿,这个案子你就别插手了。”
白向墨摇了摇头,“若是证据确凿,依然无法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公理无法通过现有的合法途径得到伸张,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固守。”
白向墨顿了顿又慎重道:“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找到证据确定是不是他。”
现在一切都只是推理,虽然合情合理,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作数,以免因为一些假象导致被蒙蔽,冤枉了好人。
若是在后世,白向墨是不会同意这么做。
私刑意味着会把自己也赔进去,是违背了公正公理。
但是在这里并不适用,因为这个环境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有些人享有不该有的特权,白向墨自然不会固守己见。
只是必须谨慎再谨慎,并且能不用则不用,否则这种行为也会带来刺激性的快感。
若是不能进行控制,很可能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恶魔,用所谓的‘正义’方式,对自己厌恶却没有什么错的人给处决了。
齐铭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是那老顽固。”
白向墨没搭理他,只道:“当事人不愿意配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获得确凿证据?”
“我们先去一趟梁静姝家,看看那边是否有线索。至于约尔逊那边,我会派人去盯着。”
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安排或者贿赂教工去监视就容易得多。
白向墨点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
“我回学校之后,也会盯着他。”
“你务必注意安全。”
齐铭只叮嘱了一句,白向墨也是男人,这个危险程度若是过于小心翼翼,反倒是不尊重人。
两人一起前往梁静姝家中,这次两人并没有以德厚贵族学校的老师自居,而是直接说明了身份。
“晓明是我们的弟弟,我们想要知道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据我所知,他得知令爱离世之后,就彻底崩溃了,因此我们认为他和令爱之间应该有着什么联系。”
梁静姝已经去世了一段时间,他的家人虽然依然非常悲痛,情绪却没有那么激动。
可听到女儿班里另一个孩子也去世了,梁家人再也绷不住咒骂起来。
原本以为是自己女儿太过倒霉,谁能想到畜生竟然连男孩也不放过。
“都是那个洋畜生!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儿!”梁先生猛地拍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哭得快要撅过去的梁夫人对着身边的佣人示意,佣人连忙离开,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
佣人将小本子递给了齐铭,齐铭翻开,里面的文字非常的稚嫩。
“这是从小静遗物中找到的。”梁先生红着眼,声音哽咽。
梁静姝用非常隐晦的语言描述了自己遭遇的一切,可有些地方非常含糊,但是依然证实了当初的猜想。
约尔逊利用职务便利,让梁静姝单独留下来进行猥亵。
一开始只是搂搂抱抱,后来越来越过分。
梁静姝一直感到非常的痛苦和羞耻,她年纪虽小可这些事也是知道的。
但是她很畏惧私下的约尔逊,他完全不像平常一样,具有才华还和蔼可亲。
他极为暴戾和恐怖,利用自己作为成人的极大优势,狠狠地压制着她。
稍有反抗,就能够让她生不如死,却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不仅□□上进行攻击,精神上也进行摧毁。
梁静姝受尽折磨却不敢反抗,直到最后被伤害彻底,再也忍不住趁着回家的时候,直接跳水自尽。
一个小学低年级的学生,就能写出这么详细,逻辑清晰的文章,可见梁静姝非常的聪明。
若是没有遭遇这样的悲剧,未来一定会有好前程。
梁家也极为疼爱女儿,这样的孩子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孩子什么都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更不合格,明明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
梁先生懊恼极了,如果不是他坚持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寄宿学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能够天天回家,孩子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就能非常清楚。
不至于等他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梁夫人更是痛苦,“我们找学校说理,学校并没有任何举措,甚至认为我们是讹诈。那个约尔逊更是不承认这件事,说他们是诽谤,还让律师过来警告我们。”
自从找到这本日记后,梁家人一直想办法为女儿讨回公道。
女儿遭遇这样的事,他们又不敢大闹,生怕自己女儿走了还要被好事之人当作黄色废料去调侃。
舆论可不管当事人死活家人是否痛苦难过你,如何恶毒低级,传出去更容易被人注目。
梁先生捏着紧紧地捏着拳头,眼眸露出狠光。
可他依然无能为力,他根本撼动不了这个庞然大物。
他们那天去学校,没多久他的生意就受到了影响,被对家围追堵截。
梁先生若是再看不出什么,那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正因为看出来,一家人更是痛苦。
“这本笔记本可以先借给我们吗?”齐铭问道。
梁家人明显有些犹豫,虽然早就听说了齐铭威名,可谁也不知道这一回他是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是唯一证明约尔逊的证据,若是被毁了,那么他们想要为梁静姝伸冤就更难了。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案子一结,我立马换回来。”
“齐先生,你真的能把那畜生绳之以法吗?德厚背后是洋人,那个人本身还是贵族出身,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齐铭一脸严肃,“这是我们的土地,容不得这群洋人猖獗!只要他们犯了事,我拼尽所有也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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