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苦笑,一切还是源于她多管闲事。
白爹拿着钱跑了,一开始靠着那些钱,瞎猫撞到死耗子也挣了一些。
他这人不怎么样,可样貌却是不错,外头又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加之手里也有一点钱,逃离没多久就重新娶了一个女人,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爹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加之在陌生的地方讨生活不容易,外头也不比上海的繁华,白爹一直想回上海。
一日他在报纸上看到了白向墨的报道,顿觉得机会来了。
之前干了混蛋事又怎样,不管怎么说白向墨都是他的儿子,就该养着他这个老子。
于是就带着妻儿回到了上海,可当他回到上海,了解到更多关于白向墨的事,却开始犹豫了。
白向墨的职业特殊性,多多少少会让人感到畏惧。
加之,白向墨跟齐铭跟华兴的关系甚密,不管是齐铭还是华兴都不是善茬,让白爹明白,今夕不同往日。
尤其白爹还得知白向墨曾登报和他断绝关系,就知道靠孝道压着白向墨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若非不得已,他不想轻易翻脸,给自己带来麻烦。
回到上海,白爹如从前一样被十里洋场吸引,且感觉自己回到了自家地盘,花钱完全没有在外头时候谨慎。
没多久,最后剩下的那点积蓄也被挥霍没了。
“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我,那孩子发了高烧,却没钱去治,那个人就跟对我们一样对她。我瞧着实在是可怜,就……”
白喜儿深深叹了一口气,可她再怎么恨自己哥哥,可面对孩子总是难免心软。
她小时候生病,若不是嫂子极力去给她治,她现在只怕坟头的草都有几米高了。
那孩子当时病得厉害,那女人又抱着孩子跪在学校门口求她,她虽然不喜欢被胁迫,却也体谅那女人的不易,毕竟她曾经也经历过。
不过白喜儿也并没有直接给钱,只是带着那母子去医院,直接把钱给了医院,还让对方写了欠条。
白喜儿心善,却也不想沾染麻烦。
她非常清楚自己那哥哥是什么德行,若得知这样的办法能让她拿出钱来,他绝对能干出把自己亲生儿子弄病弄残,以便找她要钱。
林宛如听到这里,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跟着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有多糟心,她再清楚不过。
白向墨不置可否,“你帮了她多少次?”
“也就这一次……”
白向墨抬眼看她,白喜儿不由低下头,讪讪道:
“之前学校募捐得了不少旧衣服,我就,就拿了几件送给那孩子了……”
白喜儿说到这里很是懊恼,“我错了,我不该心软,跟他们纠缠不清的。”
“你不用内疚,不管大人是什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林宛如肯定道。
“那这次你是因为什么缘故,跑到死者家中?”
提起这个,白喜儿觉得自己很是冤枉。
“我并不知道他们家住在那里,我去那里办点事,正好遇见了那对母子。”
白喜儿看到那对母子走进巷子,她当时不知怎么就跟了上去。
没有想到,那女人抱着孩子打开家门,就看到白爹已经惨死在家中。
白喜儿听到动静,没想太多就跑了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反倒因此被当成了凶手。
白喜儿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亲眼看到那个作威作福、令人厌憎的男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另一方面,她又被自己一直很同情的人攀咬,一副弄不死她不罢休的模样。
整个人备受冲击,直到现在白喜儿才稍稍回过神来。
“你去那里做什么?”白向墨问道。
白爹所住的地方鱼目混杂,距离白喜儿的学校也很远,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莫说警察不相信这其中巧合,白向墨也觉得不对劲。
白喜儿咬了咬下嘴唇,“我,我不能说。”
白向墨微微皱眉,白喜儿连忙道:“石头,这件事你就别问了。”
白向墨了然,现在整个国家都不太平,进步青年都在为扛倭努力。
白喜儿也是个爱国进步青年,一直在学校里参加各种爱国活动。
虽然危险,白向墨却不仅不会阻拦,还非常的支持。
若没有千千万万的人共同努力,哪里会有后来的盛世。
白喜儿这样含含糊糊,肯定和这些事有关,否则不会在这种时候还会对他们有所隐瞒。
可白喜儿不能说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真相,也无法让人证明她出现在那里的具体时间,加之她又曾被白爹要挟过,也就成了本案最大的嫌疑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