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物理),现在撤回聊天记录还来得及吗?
“织田!你不也说着不过来,还是过来了!”但我还是很惊喜的,“要我说,你早就该试试投稿中长篇了。你要是写了,今天这奖还不一定是我拿呢。”
织田作之助平淡地笑笑:“那月很厉害的,这个奖你实至名归。”
想起了什么,我又猛地坐起身,好奇地和织田作之助搭话:“诶,说起来,织田,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专门请假啦?”
没记错的话,我这位网友,是个日常996的艰辛打工人。
当初我劝他弃武从文,好好在家搞创作。
他十动然拒,说自己一心扎进了罪恶滔天的世界,要得到救赎才能拥有写作的资格。
我不懂,但大受震撼。
后来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他是在说工作束缚了自己,没有时间搞业余爱好。
我:……
在中二方面能和五条悟难分高下的,还真是难得一见了。
虽然五条悟更准确的描述,是因为帅而自知导致的臭屁狂妄,但我还是决心抓住这个样本(不是),好好研究这类人群的心理。
那时我们每天从上帝基督谈论到地狱轮回,一天都能涛个bā • jiǔ个来回难以罢休,最终因我的饭遁才不得不拉下帷幕。
织田作之助回答我:“唔,那月,我想正式成为一名小说家了。”
虽然他回答得有些文不对题,我还是十分惊喜意外的:“你终于想通了,准备要从你那家只会压榨员工996的无良会社跑路啦!?”
织田作之助笑得无奈:“那月,我的会社不能算是无良。唔,996……看起来没有空闲的时间,只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好好工作。”
“问题不大!那么就先恭喜织田你,即将迎来快乐的生活啦。”我点点头,觉得摸鱼人和打工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差距,但还是想给织田作之助庆祝庆祝。
毕竟他在写文上面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好不容易他下定决心了,可不能让他对会社回心转意。
我看了看左右,抬手招呼了一个侍者过来,想说仪式感足一点好歹和他碰个杯。
皮肤偏黑的侍者小哥走过来停下,托盘里的香槟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晃动得厉害。
我随意拿起一杯,正准备等这晃动平稳一点敬织田作之助,却发现液体越晃越厉害,险些就要晃出杯沿。
我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高兴,但也不该高兴地手抖啊!
织田作之助不动声色地接过我手上的杯子,低声道:“那月,好像要轮到你上去领奖了,你的编辑也在叫了你。不着急,我们待会再聊。”
我顺着他的话一回头,就看到我的编辑一脸着急地原地蹦哒,另一旁的转播音箱里也正好同步播放──
“下面就有请,这次新锐小说奖的获得者──莲泽那月!”
声音停顿片刻,见我还没有出现,主持人赶忙救场:“哎呀,那月老师可是“想要看见他长相榜单的前十”,这次果然也给我们留足了神秘感啊。”
我:……
齐木先生,说好地帮我打探具体的时间呢──
救命,已经在火速赶往现场了。
“那我去去就回来!”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礼貌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眼角眉梢都弯了弯,正眼带笑意地看着莲泽那月上台去领奖。
……那月,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模样。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他从来没听过太宰治提过他的过去,也没有听从莲泽那月描述过亲眷关系,因此也无从得知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
四周掌声雷动,织田作之助缓缓回过神来,跟着鼓起了掌来,柔和地望着台上聚光灯下的莲泽那月。
不过,既然两个人不想提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再去关注这件事。
台下的织田作之助思绪翻涌,台上的我不禁想要脚趾扣地,不知道眼睛是该看眼前的五百瓦打光灯还是台下热情满满的观众。
“那月老师,恭喜你!”
我最终选择了放空,视线时不时从远处的天花板绕回主持人身上,一边维持住标准的营业假笑。
救命,这个商业尬夸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我的奖杯呢!?
我觉得这一切实在枯燥又乏味,不禁开始想谁要是能整点大新闻就有趣了。
可能有时候,人真的不能随便乱想。
因为特别容易想啥来啥。
“那么,有请这次的颁奖嘉宾!”
我眨眨眼,不知道该集中在我的奖杯上,还是远处赫然已经如蜘蛛网般开始龟裂的天花板,一边还随着地面的晃动时不时往下掉落粉尘碎屑。
怎么看都是一副就要坍塌的模样。
我:……
大新闻竟是我自己!
现在撤回刚刚的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