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白了白。
“该说的都说完了,母后请回吧。”他别过脸,“儿臣不会改变心意的。”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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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姝路上出了点意外,被隔壁宫的拉了壮丁,干了好一会儿的活,都是一些杂活,比如帮着抬行礼,收拾屋子等等。
隔壁宫的好像是太保的女儿,还不能接受现实,方姝离老远便听到里头哭哭啼啼的声音,仿佛死了爹娘一样。
方姝还挺意外,后来想通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娘娘似的,那么潇洒,娘娘是独一无二的。
她干完活,送走了隔壁宫的娘娘,回头瞧了瞧自己塞在角落的凉皮,还好,还没坏,最近天气挺好,不冷不热,这么一会儿坏不了。
方姝继续朝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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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后,殷绯便开始心烦意乱看不下奏折,他也不勉强,搁下奏折去了院里。
角落里的水稻长势喜人,加上池子已经到了他胸口,再过不久就可以收割。
和老先生约定好的,到了收割的时候就是上山接人的时候。
小西川最近倒是安静了些,没什么动静,他当然不会以为表面没动静就是真的没动静,一定是在筹划着什么,所以才那么安静。
他已经让人时刻盯着,一有消息马上上报,一时半会还不会出问题。
又去瞧了瞧小仙女,小仙女最近越发的乖,几乎不怎么挪窝,吃喝都在窝里,算算日子,也到了月份,最近几天就会生。
给猫接生的稳婆已经找来,他也学了些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小仙女会顺利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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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姝又遇到了问题,这回不是别人找的,是她自个儿太急,摔了一跤,还好凉皮用油纸包着,没出事,倒是她自个儿摔的不轻,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能动。
运气真不好,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的,不想让她见皇上最后一面,还是单纯是她自个儿不小心,想多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最后一面是一定要见的,不见总觉得遗憾。
方姝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继续朝废弃的宫殿而去。
上次来是晚上,只晓得这里被人收拾了一下,今儿白天来才发现不是简单的收拾,简直完全大变样,院里的杂草被人清除,该搬走的搬走,该添的添,地板被擦的干干净净,仿佛会有人长住一样。
难道皇上打算不走了,就在这住下?或是搞成秘密小基地?
方姝也没心思管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朝后院走去,每次都是在后院见面,所以她熟门熟路,他如果在的话,肯定是在后院。
可惜,他不在,院里空无一人。
方姝有些失望,又不死心,进了屋瞧瞧,屋里和那天她走时一模一样,看着没动过似的。
上次的棋盘还搁在正中,方姝忍着腿上和身后的疼,过去想坐下等,刚将凉皮搁在棋盘上,意识到不对,棋子好像不是那天她和他下过的模样,也不是五子棋,因为上面有连成六七颗的棋子,是他下的?
意味着今天,或者昨天她走后他一个下过,不管那一种,都代表着他也许会经常来这里,等等他,看看她俩到底是不是有缘无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方姝等啊等,等的险些睡过去,一个人太无聊,她索性玩起了棋盘,并且觉得有点饿了。
心里想着不可能再见面了,她要走了,于是拆开油纸包,打算把凉皮吃完得了。
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头有声音。
不会吧,方姝瞧了瞧还剩下半碗的凉皮,又看了看外头,命运这么作弄人的吗?凉皮都快被她吃完了他才来。
莫不是注定没有口福?
也或许是野猫野狗的动静吧,不一定是他,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是皇宫,野猫野狗出现的几率很小,但是还有过来打扫的人不是?
方姝放下凉皮,扶着棋盘站起来,本来想过去看看,想了想,把棋盘上滴的油渍擦掉,收拾了一下残局才往外走。
年久失修的门刚一动它,便响起了咯吱咯吱,叫人尴尬的声音。
方姝走出来,一眼瞧见站在院里,浑身上下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
明眸皓齿,朱唇玉姿,今儿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衣裳,脖间挂着银圈,银圈的下方串着玉,银色在深蓝色的衣裳上十分显眼。
说起来皇上最近换衣裳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
记得以前半年都是一身明黄色的朝服,私底下也是尚衣局的人做什么衣裳穿什么,几乎从来不挑,不仅如此,平时更是绝对不会戴任何饰品。
白白浪费了他的神仙颜值,要不是那张脸,说实话,明黄色的朝服委实有些土气。
最近似乎开窍了,又是黑色,又是红色,现在深蓝色,换衣裳的频率比以前半年都高。
居然还戴起了饰品,不仅脖间的银圈,方姝发现他修长白皙的指间也戴了东西。
一个玉扳指,在大拇指上,忘记在哪看的,好像有说过,戴大拇指代表权势。
说句实话,他那双手那么好看,不戴东西可惜了,戴东西也挺可惜的,因为他已经不需要那些外在的东西装饰了,这些反而显得累赘,也就腰间的玉看着顺眼一些,更显贵气逼人。
所以皇上这段时间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了,叫他意识到不能老是一套穿到底?
殷绯似乎也瞧见了她,看了看俩人之间的距离,挑眉问,“这次也要绑着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疤痕不是刨腹产,是妊娠纹,很多特别瘦,肉特别紧实的人会有,有点像肚子大的太快,皮松的速度跟不上,就撑破一样的痕迹,有些人可以靠抹东西祛除,有些疤痕体质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