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上有伤嘛,要多照顾照顾。
皇上点点头,扶着帐篷的支架站起来,蹲的久了,又失血过多,眼前黑了黑。
方姝感觉他晃了晃,连忙撑住他的身体,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裳,完了催促他去睡。
刚刚说难受,现在该洗的洗了,该擦的擦了,该换的也换了,没别的毛病了,还睡不着就打死他。
“嗯。”殷绯只淡淡应了一声。
方姝去给他铺床,把有血的那一面翻过来,底下垫了席子,倒不担心脏,不过她还是拍了拍,因为被子上有席子的压痕,瞧着不太好看。
都弄好之后又把热水囊塞给他,示意他可以睡了,皇上抱着热水囊,老实的躺了下去。
方姝发现他有时候很奇怪,在长庆面前那么狂,这会儿倒是跟个绵羊似的,方姝差点以为自己是母老虎,吓着他了。
如果真的吓到了,他就不会面不红气不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很厚的模样了。
方姝给他盖上被子就走了,回自己的被窝里,想着他没有能力的,大姨妈一来,又有伤,等于半废,所以这一觉睡得还挺香。
皇上那边睡着了没有她也不知道,她晓得只要醒了,再睡还是会换身体,所以坚决不醒。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回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想上茅房,晚上好像没怎么喝水,倒是皇上,喝了小半壶的红糖姜水,所以肯定是换了回来,她只要保持不醒明天就是这个身体。
方姝本来意识就不深,有了这个小念头之后更加努力的去睡,很快便睡沉了过去。
夜深人静,另一边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殷绯心事太重,半夜醒了过来。
他瞧了瞧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和方姝的身体比起来,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不是一倍两倍,是百倍。
那副身子不仅胸口疼,肚腹疼,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他说睡不着是真的,确实很难受,但也最多想让她陪他一会儿,没想到她会……
殷绯掀开被子起身,没穿鞋,赤着脚踩在毛毡上,一步一步接近另一边,她的席铺。
方姝是侧着身子睡的,双手放在枕头边,双腿蜷缩着,睡姿很有安全感,被子上凸出少女不太明显的曲线。
她很年轻,比他小了很多,但是有时候又成熟冷静的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似乎比他还要稳重,偶尔他也会稍稍冲动一两回,她似乎从来没有。
是个很能克制自己的人。
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她散落下来的鬓发掖到耳朵后,抚平她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
她现在肯定很难受很难受,他知道,因为他体验过。
无法为她做别的,他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似乎只有一个。
殷绯回去睡了。
*
方姝是被外面吵醒的,似乎已经是清晨了,有做饭,和收拾东西的声音。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皇上的身体里。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俩人都睡了啊?
难道穿不回来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以前都能穿回来,怎么可能现在就穿不回来了呢?
不就多了一个人吗?
说起这个人,方姝把目光放在隔壁皇上的身上。
皇上还在睡,他以前不赖床的,自从在她家睡过之后,每次睡觉都像睡不醒,没睡够一样,需要人叫才醒。
方姝喊他,第一声皇上没反应,方姝噔噔几步跑过去,上手拧他的脸。
大抵是用了些力气,皇上被她掐醒了,捂着脸看她。
方姝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我,“我们没换。”
殷绯眼皮子抬了抬,“看到了。”
语气不甚在意。
“现在是白天啊!”提醒他。
“还没到京城。”殷绯坐起身,“不用上朝,不用见其他大臣。”
???
这不就等于告诉她,不用着急上火,不会露馅吗?
方姝突然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没有穿回来?
其实不是没有穿回来,是其中一个人半夜起来过,又换了回去。
她早就告诉过皇上,俩人半夜都不能起床,一旦起床再睡搞不好还会穿。
所以他是知道这个的,嫌疑很大。
“什么故意的?”殷绯眼神一片清澈。
不承认啊?
“你晚上有没有起过床?”方姝就是想知道,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迟疑片刻,殷绯颌首,“想上茅房。”
果然,就是因为他醒来的原因,才又换回来的,猜测没错。
肯定是故意的,但是他不承认,方姝也不好强来,只当没这回事了。
说来也怪,难道他喜欢女儿身,还是觉得新奇?所以不乐意走了?
“身子好点了没?”不管什么原因,算是帮了大忙了。
她那副身子又受了伤,又大姨妈的,浑身都疼,就没地方舒服的,他愿意接替简直太好了。
好像有个问题,今天也要给他换月事带。
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