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张兆旭的事情,宋问不可能再敬着张炳成,张炳成也已是对她恨之入骨。
两人这样明面上的争锋,倒还是第一次。
张炳成他……又被气疯了。
赵主簿冷汗出了一头,窥觑了宋问几眼,上前好生劝道:“老爷,您冲动了。此番不应与他们硬拼,是你理亏。”
张炳成却是不理,索性破罐破摔了:“好你个宋问!你真以为我不敢?今日若是他说不出来昨日去了哪里,我还非带走不可!”
宋问哼道:“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本事。昨日丁有铭可是……”
“他昨日,与老夫在一起。”
宋问原本想说,丁有铭昨夜在唐毅家中做客。
毕竟张炳成再看不起唐毅,也是逾矩不得。
只是还未出口,便被打断。
那声音苍老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宋太傅站在门口。
张炳成脸色瞬间退了个干净。
宋祈负手走出,在众人中巡视了一番,道:“老夫给书院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众人没想到宋祈竟在书院。也不知道他究竟旁听了多久。
此刻更是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答话。
“怕是误会。”将士道,“昨夜宵禁之后,有匪人在城中惹事。穿着的是云深书院的衣服,加上现场留有证物,便来问问情况,别无他意。”
宋祈眼皮一抬:“那问清楚了吗?”
将士也不退缩,耿直道:“尚未见到人。”
宋祈:“喊他出来。”
众人纷纷望向宋问。
“看我干啥?喊他出来呀。”宋问道,“太傅给他撑腰,还怕有人再欺负他吗?”
孟为跑回学堂,将丁有铭带出来。
丁有铭失魂落魄的往众人面前一站。
心虚后怕,不明情况。只是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敢看身前的人。
将士绕着他转了一圈,又捏了捏他的腰腹。
丁有铭吓了一跳,求助般的看向宋问。
宋问朝他使了个眼神安抚,叫他稍安勿躁。
将士很肯定道:“不是他。”
张炳成急道:“你如何断言?”
“身形不对,个头不对。而且你看他走路的姿态,脚步虚浮,分明是一个没有学过武的人。”将士指着人分析道,“昨夜那几人,能突破重围,身手必然不凡。再如何伪装,这些是决计伪装不了的。”
“所以,是有高手相助啊。”张炳成道,“你昨夜只见到了一个人,另外还有几个人呢?”
将士听着不悦,这的确是故意惹事了。蹙眉道:“高手相助?哪个高手出门打劫,还会带个弱不禁风毫无武艺的累赘的?存心想要被抓是不是?何况,另外那几人我连面也没见到,但却听到了动静,不正是说明,他们的武艺只强不弱吗?”
宋问道:“官爷,不愿听的人,不愿信的事,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们这边说着,学生已喊了工部郎中过来。
丁有铭见他喊了一声:“父亲。”
他父亲来的匆忙,学生也不了解状况,只知道是金吾卫和县衙一起来拿他儿子了,已是提心吊胆的吓了一路。
来此后,竟然又看见了宋太傅,连忙施礼。
宋问先安抚道:“丁郎中不必担忧,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随后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了一遍。
丁郎中看了眼他们手中的证物,心中已有计较。脸色不见好转,反而越加铁青。
保持着沉默没有出声。
将士抱拳道:“既然与丁公子无关,下官再去追查凶犯,先行告退。”
宋祈微微颔首。
一众金吾卫先行退下。
宋祈冷冷扫了张炳成一眼。
张炳成觉着遍体生寒,被赵主簿拽了拽衣袖,也还是带人走了。
宋问问道:“太傅为何在此?”
宋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丁郎中已扯了丁有铭,凶道:“你先跟我过来!”
宋问见那边不妙,也要跟过去,虚礼道:“失礼失礼。”
孟为等人见状也要跟来,宋问一个眼神杀去,喝道:“都不许过来!”
众人一悚,呆在原地。
宋问满意走开。
丁郎中将人带到远处,拐进无人的角落,直接落手一个巴掌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