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现在她是云深书院的先生。
起码做这位先生,她无畏无惧,逍遥快活。很好。
宋问回到家中的时候,林唯衍守在院子里等她。
不安的躁动了天,又爬墙又爬树的,冲过来问道:“怎么样?”
宋问装做不解道:“什么怎么样?”
林唯衍:“你帮我拒绝了吗?”
宋问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疑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吗?怎么现在又知道了?”
“我如果说了你可能就不去了。”林唯衍道,“你不去了,我会很难做的。”
宋问捏着他的脸,呵呵笑道:“还跟我玩儿心眼了?你小子可以啊!”
林唯衍坐到她对面,呼出口气。
宋问:“我替你答应他了。”
林唯衍瞪眼:“嗯?”
“宋夫人百般恳求,我实在是难以拒绝,她真的是太寂寞了,你去陪陪她也好。”宋问望天道,“何况你既然说听我的意思,那就是相信我会为你好。宋太傅那样丰厚的家业,无人传承,便宜了你小子,也算是对你父亲的补偿。”
林唯衍憋了半天,憋出个“不!”字。
宋问哼道:“不同意,你倒是别找我呀。”
“我是说不可能!”林唯衍也哼道,“如果我要走,你早喊小五小六出来欢呼了。”
宋问:“……”
宋问黑线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林唯衍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宋问道:“你再考虑考虑吧,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有。如果你不愿意,也自己去和太傅说清楚。宋先生不给你做决定啊。”
林唯衍勉为其难道:“那成吧。”
翌日,驿站信使出了城,才有人去同张曦云汇报。
“送信?”张曦云问道,“送给谁的信?”
来人道:“送给钱塘家中的信。”
张曦云蹙眉道:“不对。如果只是普通的家信,为何要去找太傅盖印,以公文送出?他需要那么着急吗?”
来人:“可上面确实写着宋毅。若记载无错,那应该是他弟弟的名字。”
宋问定是想做什么的。
张曦云想来想去,京城里,最近扯上宋问的,大概就是温泉馆的案子了。
当初张炳成给他进献奇楠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没有细想,当他是从什么地方低价强买的。
可后来竟然出了人命案。
人命案也罢,他竟把太子带去了那地方。末了他还想把那罪名推到宋问头上去。
宋问若是这么好惹,自己岂会留他到今日?
多番下来自掘坟墓,他已经预想好张炳成的结局了。
无奈这人是他提拔上来的,又身居要职。出了什么事,他难免受其牵连。
张曦云实在找不出话来骂他,问道:“还追得上吗?”
来人:“追不上了。而且引人怀疑。”
张曦云沉默片刻道:“京城里如果来了什么信件,是寄给宋问或宋太傅的,署名宋毅的,全都拦下来。”
来人:“是。”
张曦云让他先退下,对身旁护卫道:“你叫张炳成来见我。”
护卫:“是。”
宋问掐指算,觉得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拿了单据,去找李洵。想让他跟着去衙门,趁早把户头给解决了。
两人去了两次县衙,接连扑空。
直拖了好几天,两人正准备着去第三次。
宋问觉得,要是再扑空,要么对方是故意的,要么对方就是明目张胆的玩忽职守,可以告告了。
李洵见了她,急急说道:“先生,先别管这什么商铺了,有事发生!”
宋问:“你说。”
李洵道:“张县令可能,要提早辞官还乡了。”
宋问笑道:“这么年轻?他说自己是得了什么隐疾啊?”
李洵说:“他说家中老父身体孱弱,需人照料。他在位期间也没什么功绩,还是让贤,告老还乡了。”
“后半句话倒是说的很中肯。”宋问道,“不过我看没那么容易。”
李洵艰难道:“陛下已经准了。”
宋问还是无所谓道:“准就准了吧。罪名判下来,他逃到哪里,都是样。”
“岂会样。这就不好查了。”李洵道,“张炳成最大的罪责,还是贪污受贿。现在本就不好查,他若离了京城,他私藏的赃物更是查不清了。”
宋问笑。
看来李洵这些人并没有把张炳成往凶犯的位置上想。
宋问负手神神叨叨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
李洵跟上了:“怎么办?”
宋问道:“自然是,在他走之前,让他留下来嘛。”
“来不及了!”李洵摇头道,“过几日,他父亲六十大寿。他设宴庆贺,顺便做他自己的辞行宴了。”
“临走还不忘捞笔。”宋问感慨道,“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他。以贯之。嗯。”
李洵:“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你们脑补的好壮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