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宋问已经走了出来。
许继行踱步的动作一僵,上前一步。脸色凝重。
宋问笑道:“怎么?少将军这是有麻烦了?”
“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要问你。”许继行道,“此事或许有些唐突,希望宋先生不要介怀。”
“上次小妹在婚宴上冒犯,看见了宋先生的玉佩。不知是否先生也有一块相似的。”他说着拿出玉佩,“之前先生看见玉佩的时候,神情也不大对。难不成是有什么渊源?”
宋问抬起头,静静看着他。
许继行不知为何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来。
“这块玉佩,原是我外祖父,打给我母亲的嫁妆。”宋问拿出了另外一块,以作比对。
“一枚是宋,一枚是许。不成想,如今我母亲黯然离家,香消玉殒。这另外一块,竟落到旁人之子手里。”宋问干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少将军心事了了把。告辞。”
许继行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想些什么。见她要走,伸出手虚拦道:“宋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
宋问:“你都不知我怎想,你怎知我误会了?”
许继行艰涩开口道:“当年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不知夫人,是如何对你说的。”
“她,从来没有说过,也没说过谁的坏话。”宋问道,“我少不更事时,她已经去世了。”
许继行震惊道:“……岂会。”
“父辈恩怨,我即不知当时情形,也没资格置喙对错。她既然选择走,就跟许家无关了。既然她不想打扰你们,我尊重她的意愿。”宋问道,“过去便过去了吧,如今我姓宋。只是,她的遗物,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拿回来。”
许继行:“遗物?”
宋问:“告辞。”
许继行看着她的背影走远,才回过神。
发现玉佩还握在手里,只觉得这玉佩异常烫手。几度张嘴,又发不出声来。
许继行在高裶的家门前坐了许久,摩挲着玉佩失神。
宋问,是他弟弟吗?
如果宋问是宋若的儿子,那他现在这一切,岂不都该是宋问的?
他才是嫡长子,才是许家家业的继承人。
等到两旁人家门口,点起橘色的灯火,许继行才回过神。站起来缓步往家中走去。
回到将军府,小仆大声通报,许继行抬脚走进门。
“我儿,来娘这里。”孙秀梅拉着他的手迎进屋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媒人见不到你,都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