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侍卫推门而入道,“二爷府里送来了一封信。”
他将信摆到桌上,张曦云拆开。随意扫了两眼,笑道:“宋问。我说近几日都没有他的消息,竟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侍卫道:“主人,近几日属下,倒是有听说一些关于他的言语。”
“说他什么?”张曦云将信放到火上点了,“说他是大将军的儿子?说宋若,这是要回来了?”
侍卫点头:“是。不过也只是些风言风语,在各夫人之间流传而已。”
“此事不用管,随他们就好。”张曦云笑道,“看来他与他父亲关系不好。”
侍卫站到一旁,想了想,问道:“主人先前为何,要替他隐瞒此事?”
“为何不瞒?此事与我有何好处?”张曦云提笔道,“宋问怎么说,也是太傅的外孙。论起身份背景来,还是要比许继行高出不少。他多番与我针对,可见难以共处,为何要再给自己立这样一个敌人?”
侍卫皱眉道:“那如今岂非坏事?”
“该怎么办怎么办。这许宋两家不和已久,不知斗起来是什么样子。”张曦云闷声笑道,“何况像宋问这样的人,如果也有搞不定的事情,那就是女人。”
宋问的确搞不大定。
自张夫人回来之后,这侍郎府就一点都不好住了。
倒不是张夫人为难他们,她态度也还是很客气。只是见着人,宋问多少觉得有些拘束。
毕竟这是住在别人的家中,得注意讲礼数。一位贵妇人慢条斯理的同你说话,需要认认真真的答。应酬也是很累的。
随后几人发现,这高裶在的地方,张夫人一向不会去。看来夫妻两人关系不是很亲近。
于是高侍郎的书房外,时常坐着三个人。
像三波即将收割的麦草,一茬茬就长在门口,自由的飘来荡去。
午后,张夫人差下人过来喊她,说是有事想向她请教。
宋问提前完成收割,告别同伴前去赴会。
林唯衍跟着持棍站起。宋问手一压道:“你坐下。这宅子里的,还没有能拿我怎么样的人。”
宋问一直呆在高裶这边,倒是不知道外间的事情。就跟着侍女背后,一路向前。
侍女给她引完路,站到门边,欠身:“请。”
宋问进去,发现是许继行也在,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
只扫一眼,便猜到了她是谁。
宋问含笑抱拳道:“少将军,张夫人。说是有事找宋某?”
孙秀梅紧紧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许继行拍了她一下:“母亲?”
“这位是大将军的夫人,是她有事找你。”张夫人道,“来,你坐这里来,好好说说话。”
宋问拒绝道:“不便久坐,说完就走。诸位请直言吧。”
许继行看她如此戒备,说道:“并无他意,今日来,其实是来找你道歉的。”
宋问两手负后:“宋某实在听不懂少将军在说什么。”
许继行看了他母亲一眼,见她没有反应,便起身走过来,说道:“今日是为这玉佩而来。这原来是宋夫人的嫁妆,理当物归原主。许某先前不知,一直霸占,实在抱歉。”
他摊平了手,手上正摆着玉佩。
宋问接过,翻转仔细看了几眼,然后环视一圈众人。
许继行道:“我母亲不谙世故,考虑不周,行事确有不对。望你不要介怀。”
孙秀梅两手捏着手帕,没有出声。
宋问拎着玉佩挂在眼前道:“你说,这东西还我了?”
许继行点头:“是。”
宋问:“可别再要回去。”
许继行:“没有这样的道理。”
宋问轻笑道:“好。”
几人还不知道她说的好是什么好,就见宋问手一滑,抓住玉佩下面的流苏,然后狠狠砸到地上。
那世间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美玉,顷刻间碎成残渣,飞溅出去。
两位夫人万万没到她会有此举,捂着耳朵惊叫一声。
这可真下的去手啊!
这样的玉佩,世间再找不出第二块了。
孙秀梅脸上血色褪去,抬头看向宋问。
这虽然是宋若的东西,但她细心珍藏,很是宝贝。所以才配给儿子贴身携带。到了宋问手上,竟直接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