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风说,她曾经硖州负责保护过你,可是她又说漏了嘴,她根本没去过硖州。”宋问朝前走去道,“十四年前,你与张夫人成亲,从老家搬迁至长安。然后从十年前起,一直在硖州任职刺史,直到两年前重新调回京师。”
高裶转过身,看着她讥讽道:“宋先生还特意调查过高某?真是劳你费心了。不知你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宋问摆摆手道:“调查你?不,我整日都呆在侍郎府里,没那本事,也没那闲情。何况我与你无冤无仇,调查你做什么?我知道的,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是我随口问问,然后听见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不错,你说的一些,并没什么特别的。你随便听了又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高裶道,“你接二连三的在里羞辱我,究竟是想做什么?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要是不介意,那我就接着说了。”宋问负手上前道,“泱风见过你,你也见过泱风,可是张夫人没见过她。说明她在你与张夫人成亲之前,就认识你了。那时候,她最大也就十一岁,也就是差不多刚出师门的时候。”
高裶没有说话,鼻尖沉沉呼出一气,侧头看向一侧的矮树。
“她师父带她游历的时候,去的是南方。听林唯衍讲,他们应该是去了岭南。”宋问道,“所以,泱风只有在岭南的时候,才有可能见过你。可是真正的高裶,怎么可能会去岭南呢?岭南是南王的封地,高家绝不可能踏入,去自惹麻烦。”
高裶没想到她思路如此清晰。
被她说到了份上,反而镇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道:“现在说完了吗?说了么多,不过都是你的推测而已。”
宋问点头:“是我的推测。有些事情,我不想管,不去说,却不代表我不知道。”
宋问站定在他面前,垂下视线,叹了口气道:“你愿意与张夫人和离,或许是不想连累她。可是你样伤一个女人的心,真的不怕她报复你吗?”
高裶无所谓道:“随意。”
宋问:“是伤人心随意,还是被报复随意?”
高裶简直气结。他真是没有见过么讨人厌的家伙。也没见过谁,说话句句让他难受。
宋问上前错开一步,拦住了他。
高裶觉得自己要动手打人了。
“你可以走的坦荡,也可以当自己坦荡,可是你还要伤另外一个人的心。”宋问,“坦诚来讲,你不觉得对不起她?”
“谁?”高裶道,“她是我夫人,干你何事?”
宋问:“我不是说她。”
高裶想了下,才明白她在指谁,侧过身道:“她不会说话,家境贫寒,目不识丁,又性格孤僻。她与我略有交情,又怎会为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