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听她训斥,嘴唇微颤。几次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出理由。或者说,找出的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她说的没错。事实确是如此。
别人让他怎样做,他便将自己困死在牢里。是他在为难他自己。
宋问也没再多说,只是让他静静思考。
许多事情,不过是旁观的局外人。
宋问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手按在窗格上:“我把窗户打开了。”
学生扭过脸看去,点点了头。
宋问只是开了一条缝,也不敢开得太大。
有风吹进来,讲房间里沉闷的空气吹散。外间是一片零落的花园。
学子低垂着头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我明白了。先生,我会承担的。路是自己选,自己走的,我不应该去祈求别人。”
“如果你有兴趣,等身体好了,可以再去我的茶楼看看。”宋问说,“如果你还有疑惑,或许,那里能告诉你答案。”
她没什么好对这位青年说的了。便朝他抱拳,推门出去。
听见动静,门扉开启,众人都围了上来。
金吾卫急问道:“他说了什么?”
宋问:“自己去问。我说了你也不信。”
旁边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见金吾卫已经走进门去,便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宋问径直转身离开,王义廷朝剩下的几人颔首示意,抬脚跟上。
“怎样?他说了什么?”王义廷指着一边说,“走这边才是出去。”
宋问辨认了,跟在王义廷身后,叹道:“我想天底下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困惑。”
王义廷:“他就是找你谈心来了?”
宋问:“他是找我求救来了。”
王义廷不明所以,但听着觉得,对方应该是无心陷害宋问的,如此便好。
这科举舞弊一事,真是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