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佑真的以为白歌只待上那么一会就会嫌无聊离开的，没成想，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白歌竟好端端地在桌边等着，一没睡二没修炼，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不晓得在找什么。
苏天佑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这才推门而入，看到白歌故作惊讶道：“你咋还没走？这么愿意待在我这。”
白歌晃神看过去，站起身，一脸期待道：“这不是等着你回来把内幕讲给我听嘛。”
苏天佑没有走到桌边，而是径直到床边，一边看向白歌，道：“哪有什么内幕？”
苏天佑坐下，笑道：“话说你还真能待住哈，我平时要不是修炼，在这房子里待上一会我都憋得慌，你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人没疯竟然还能眼巴巴地想听内幕，这玩意吸引力有这么大？”
白歌一听，咂舌道：“说实话啊，你这是真的待不住人，你好歹往这旁边放几本古籍，还显得有点书香气，啥都没有就一壶茶，泡的还不是什么好茶叶，吃食也没有，简直就是空空如也。这样算来，没人留得住。我要不是为了听无极殿那边的结果，我早就回自己卧房了。”
“冷冷清清，已经不能用平淡来形容了，天佑，你一直这样住不觉得心里很难受嘛？”
苏天佑微笑着摇头，往床上一瘫，道：“哪有什么难受不难受，无非就是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主要也是我不怎么待在房子里。以前在家时，早上天刚微微亮我就得出门，晚上天黑得看不清路我才会踏月而归，吃过饭再给我爹熬碗药喝了，就该休息了，第二天重复如此。你这么一说，我自己在这房子里时还真没有哪一次能干坐超过半个时辰，不是修炼就是睡觉。”
说着苏天佑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抿嘴道：“你的建议我采纳了，哪天去藏经阁借几本书来放那摆着，不管翻不翻，看起来顺眼也好。吃的等我有闲钱再说，茶叶就更不用说了，买不起。”
白歌出身也算是书香门第，白家乃明州大户，家里的院子大到小偷进了会迷路，毕竟兜售情报的利润实在太大了，自家院子要是再不豪气点，藏银子的地方都没有。
白歌看着苏天佑，小声叹气，道：“吃的我有，找时间给你送点过来，茶叶我真没办法，好的茶叶我都喝不起。不过我听说，扶桑祖师的任意一片叶子都是好东西，你要不要去摘几片来，香醇又持久，一个月两片都足够了。”
白歌说得自己都心动，奈何自己身份不够，去不到那个地方。
苏天佑倒是想过这个事，但也只是心里嘀咕而已，真要是动手，小命不保。到了这个份上，苏天佑假笑一声，骂道：“滚！”
“以后有机会试一下。”
白歌闻言嘿嘿一笑，大家都是一路人。
苏天佑收敛笑意，“休息够了，该修炼了。”
“这就修炼了，你倒是跟我讲讲无极殿发生了啥。”
“哦，无极殿啊，没发生什么就随便聊聊人生，互相认识认识。”
白歌鄙夷道：“别扯犊子，掌门师伯怎么可能特意叫王道爷爷过来传你去聊天，肯定有重要的事。”
苏天佑道：“真没重要的事，说的东西我能聊，你能聊，大家都能聊，只是身份原因让你们不能聊。”
白歌听得直挠头，好似有只苍蝇在脸上爬，奇痒难耐，“什么聊啊聊的，你说人话行不行？”
“哎，就...”
一炷香后，白歌破门而出，脚步急促，上下嘴唇不停地咂么着，声如细蚊。
苏天佑眼睁睁看着白歌离开，轻轻掩上门，嘴角挂着笑意，呼出一口气，重新回到床上，掏出炁渊草。看着眼前这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灵药，叶片上的蓝斑逐渐暗淡，苏天佑心里又是憧憬又是阵痛，“终于把白歌打发走了，再过一会炁渊草的药效就得全部挥发掉了。十五点功勋，这么一会功夫估计白白损失七八点，牙疼！”
“我跟他聊那么多干嘛，真是嘴贱！”
苏天佑捧着炁渊草，生怕有一丝损坏，可盯了半天，竟不知从何下嘴。
“忘了问是口服还是外用了，茎秆黑成这样，吃下去不会把牙齿染黑吧。”
炁渊草出了五片大小不一的叶子泛发微弱的蓝光，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苏天佑放不下心，又不敢破坏它，万一不小心把纹理搞没了，效用减弱哭的可是自己。
所以到底应该口服还是外敷呢？
香是挺香的，吃下去估计不会觉得恶心，怕就怕这玩意口服把自己给毒死了。可万一是口服的用来外敷那就完完全全浪费了十五点功勋以及大把的时间。
因此，此刻最大的问题就是：功勋重要还是命重要？
苏天佑想了一瞬间，随即大声道：“功勋。”
大爷的，老子要功勋不要命，有种的毒死我，毒不死我就是你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