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过了头去,避开了沈月华的目光,语气清冷道:“你现在是病人,不必顾忌那些虚礼。”
闻言,沈月华想了想,也只得点了点头。
连她睡觉的时候,萧玉宸都能出现在她床前,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更何况,她怕自己往后这一路身子越发虚弱了下去,想顾也顾不上了。
刚松下心头这根弦,随着船桨划破的水波带起的泠泠水声,又一阵晕眩感来袭,这次沈月华再没撑住,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沈月华再一次醒来,眼前已经换了个天地。
她躺在客栈柔软的床上。
房间里点了灯,就跟昨夜醒来那般,萧玉宸在她床边的小几上批阅折子。
如果不是眼前的景物都变了,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还是身在汉州城的那处宅子,这一切只是她是做了个梦。
是在梦里见了阿爹,在梦里晕了船。
听到动静,萧玉宸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起身看向她道:“可好些了?”
头晕目眩的感觉是褪去了不少,但是沈月华还是觉得浑身乏力的紧,就连起身的力气竟都有些提不起来。
但对上萧玉宸那真诚的带着关切的眼神,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好多了。”
在萧玉宸转身去给她倒水的功夫,沈月华飞快的穿上了外衫。
就在她的手才碰到被子,准备掀起被子起身的时候,沈月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她和萧玉宸身边都没有侍女,那么,之前在汉州城的宅子的那一次,以及现在这次,她的外衫是谁给脱的?!
哪怕身为她贴身暗卫的初一,平时没有她的吩咐也不可能这般逾越。
而似影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