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自是不会为难丫头,便道,“你在这儿候着,我悄悄的捡了就回来,这会儿正是午时,不打紧。”
午时,舅父就算在府上也是午睡,何况今日舅母表姐不在,舅父和表哥他们也常常不回府用饭,忙得很,这文昌阁此时应该没人。
于是,归晚就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偏生巧,那风筝挂在文昌阁角落的花木枝上,取下来有些费事,这一耽搁,归晚就听见阁中传来说话声。
“才得了消息,那河东节度使说是意外负了伤。趁着这个时机,丞相大人为何不禀告皇上,北上缴了他的兵权。”
“司徒大人,还真是糊涂啊!”
归晚听出生气的是自己的舅舅杨世安,当朝丞相。
“这处月雄可是三代盘踞在河东和燕云一带,势力雄厚,岂是朝廷说缴就缴了的?更何况现在大梁内外忧患,正是用人之际,他刚刚打赢了潞州一仗,河东一带需要他的震慑。”
“朝廷不是派了军队去潞州接管戍守了吗?下官记得相府公子也在行伍之中。莫非丞相大人觉得,处月雄会老实地把到手的潞州,交到朝廷手里?”
又是那个河东节度使
归晚不由得驻足擎起了耳朵。
“暂时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此次收服潞州,他还是借着朝廷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