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没回答,卫福又准备转移他的焦虑,“您的伤,要不要再找医者瞧瞧?”
李承瑾抬手示意其闭嘴,可这一抬手臂,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眉头不由地皱了皱,终于他觉得有必要再包扎一下伤口,这才再卫福的安排下离去。
*
话说今日李承瑾要带宋归晚去的地方,便是与虎啸营有关。虎啸营之于潞州,就犹如河东军之于李承瑾,晋王下榻潞州城,自然要检阅一下虎啸营的实力。先前就定好这两日节度使召见虎啸营诸位干将,今日一早,潞州军那边传来消息,说虎啸营诸将已经设宴备席恭候晋王。
宴席尚未开始,虎啸营的将领们行色各不相同。亦有满怀期待的,亦有心照不宣,面面相觑。
“听闻昨夜虎啸营遭了闯入?”
“不过是小小的蟊贼,不值一提。”
“是吗?小小蟊贼居然轻松破了机关阵?伤了数十人?”
那虎啸营的首席将领唤作季康,乃是沙信信任的悍将,而沙信是河东节度使一手提拔而上,故而由他季康执掌虎啸营,外界看来这虎啸营,乃至潞州城,河东军的势力最盛。
季康低头闷了一口,将酒盏掼在了桌上,大步离席。
“季将军,您怎么能走呢?晋王可还没到场呢?”
昨夜那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武艺高强,季康原先并未与他交手,直到那虎啸营传来伤了数十人后,才将季康惊动而来。不知为何,季康觉得那人来历不凡。
能破解了虎啸营的防线与机关,只怕就没几个人,连他季康对虎啸营熟悉至极,亦未必就能一人闯过虎啸营,更别提伤了几十人。那人显然是久经沙场之人,且对虎啸营了如指掌。
季康现下内心一片嘈乱,他是昨夜唯一一位能近身伤到不明黑衣人的人,一夜过去,他心中的那份不好预感,近乎呼之欲出。
今日他只想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
季康离席后没走多远,便迎面遇上了晋王以及晋王妃。
虎啸营的人一直是军营前线,故而并不认识节度使与晋王。
只是眼前这位顷长身姿的英俊青年,鬓如刀裁,眉峰如蹙,脸型微长,下颌并不留须,却仍隐约透出些胡渣的青下巴,让他整个人的清贵气质,增添了武将出身的英勇气概。
这是晋王吗?传闻中让突厥人闻风丧胆的北地影响处月雄,会如此面相?绣花枕头一个,看来传言多是穿凿附会,不过是承了祖荫罢了。
目光往一旁看去,那貌色妍丽如梅,气质如兰如菊,让人不禁眼前一亮。想来这位便是和亲节度使的小郡主,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看来,再厉害的英雄,也抵不过美人娇花。
“虎啸营季康,特来迎接晋王爷——”顿了下,又向归晚行了礼,“与郡主王妃。”
归晚冷不丁有将领向自己行礼,自然要回礼,却被那李承瑾伸手给扶住了,只听李承瑾道:“季康?可是沙信的部下?”
季康道:“回王爷,末将正是潞州军首沙信将军的部下。”
“沙信派你来的?”李承瑾语气寡淡,轻轻一笑,有些蔑视。
“是、是康听闻晋王前来,冒昧前来相迎,还望王爷海涵末将这一片濡慕之心。”
李承瑾心头冷笑,好一片濡慕之心,昨夜后背的伤便是被他的剑划伤。原来这厮就是季康,剑法不错,可惜却用错了地方。
再好的人才,若不能为自己用,李承瑾觉得那便是最该杀的敌人。
“听闻昨夜虎啸营遭袭,可是处理好了?”李承瑾嗓音微沉,几分试探,几分逼问。
季康立时就感受到那股寒意,再也不敢以貌取人,只抱拳回复道:“回王爷已经处置完毕。”
“哦,这么说刺客抓到了?”李承瑾双眸微狭,似有讽刺的一问。
“回、回王爷,刺客武功高强,侥幸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