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半夜进宫的。”谢燕春埋头专心吃面,随口回答道,“我在京中又没有府邸可落脚,驿馆我倒是去了一趟,人满为患,所以就只好来投奔殿下啦!”说到这里,他忽地抬头看向了赵淑,“殿下不会因为有了驸马就嫌弃我了吧?”
“嫌弃你还让你在这里吃吃喝喝?”赵淑白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
谢燕春从汤面碗里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赵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一本正经道:“刚才罗白说你在安慰驸马,据说驸马比殿下笑……所以殿下……这次?”他挤了挤眼睛,仿佛在表达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前不成亲没有驸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催得厉害,现在成亲了有驸马了,怎么还这么多事?”赵淑冷笑了一声,“不如想想你自己,我现在好歹有驸马了,你的妻子在哪里?”
谢燕春摆出了一个求饶的姿势,低头又呼噜了好几口面,吃下去之后,才再次看向了赵淑:“萧珊要回来了,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一个阶下囚,想我怎么办?”赵淑有些烦闷地轻嗤了一声,“你要是想和我讨论萧珊,那就吃完了面就滚出去,客栈驿站青楼楚馆,随便你去哪里睡。”
“别别……不提就是了。”谢燕春讨好地笑了笑,喝完了面汤,便把干干净净的碗交给了罗白,“那我能不能见见驸马?”擦了擦嘴巴,谢燕春问道。
赵淑瞥了一眼墙边的更漏,不冷不热道:“你先睡觉吧,这都什么时辰了,驸马已经休息了!”
谢燕春对赵淑的态度目瞪口呆了好半晌,简直不太适宜,他还想说什么,便只见赵淑命人去安排了住处,然后就有侍女恭恭敬敬地请他去歇息。
“明天你和我一起进宫去见陛下,今天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赵淑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等谢燕春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谢燕春想说什么,却苦于赵淑根本不给机会他,于是只好等着赵淑走了以后,才问旁边一直跟着的罗白:“殿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罗白也不知要如何回答,只好道:“今天时辰也的确晚了一些。”
“可以前……以前就算是三更半夜过来,殿下也不会这样啊……”谢燕春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难道是我正好撞到了殿下不开心的时候?”他嘟嘟哝哝地说着,忽然之间福至心灵,那些还没说出口的抱怨都堵在了嗓子眼,自己憋了个大红脸,只默默跟着侍女往前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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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春去了客房休息,赵淑却并没有回去北苑。
她独自一人在前庭的花园里面转了两圈,在夜色中,白日看起来婀娜多姿的花树,此刻便是阴森可怖,加上夜风习习,树叶树枝之间摩擦的声音,更加平添了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