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离开……那便再好不过了,无论她是什么下场,都不会牵连到他。
他可以自由自在,从此再没有牵挂,或许还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然后与她白头偕老共渡一生。
她把头埋在那些软绵绵的靠垫里面,感觉到有泪水从眼中滴落。
或者他不要离开……等她从宫里出去就更好了——如果她还能离开这里的话。
她可以带着他离开这里,离开京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去过……去过一个快活又没有烦恼的日子。
她会对他特别特别好,因为要感谢他……再一次来到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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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仍然是不紧不慢地下着,北风卷着雪粒在空中呼啸而过。
萧珊拄着拐杖站在廊下,抬头看着天,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向旁边那形容普通的男人笑了一笑:“赵均真的对赵淑动手了?”
那男人点了头,道:“是,现在长公主被留在宫里面,不许出宫。”
“看来时机也快到了。”萧珊成竹在胸地笑了起来,“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等到今日,能一雪前耻,重振河山了。”
“郑将军留下的人马,还有从前十六卫的一些人,已经收编完毕了。”男人沉稳道,“陛下,若是能拿到传国玺……便更加名正言顺了。”
“有没有那块石头都无妨。”萧珊摆了摆手,“有了反而还碍手碍脚,章贞农他们那些木鱼脑袋,不就是守着这所谓的正统,生生把自己耽搁成了铁匠么?”
男人也笑了笑,道:“陛下说的是,赵均没有传国玺的时候,还知道要对长公主多多依仗,如今传国玺到了手……便也过河拆桥,这也才给了陛下绝佳的机会。”
“是,正是这个道理。”萧珊不紧不慢地笑着,“这石头说是正统,说不定是个邪物,君不见这些拿着石头的,统统都不得好死了么?”
说到了这里,男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据说长公主与驸马之间吵了一架,昨天长公主直接去城外温泉庄子上住了,今儿早上都没回府是直接去朝堂的。陛下要不要动手,顺便把驸马给拿下来?哪怕是投鼠忌器的作用,对长公主也是一番牵制。”
萧珊忽然听说许璀与赵淑之间有争吵,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道:“这倒是好事,说不得他日我还能借着这事情来安慰一番阿淑……阿淑便也会知道我的好。”
男人笑了起来,道:“陛下对长公主这样一番情义,想来他日长公主也是会明白的。”
萧珊快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北风中渐渐破碎,然后消散在了大雪纷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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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投降到今日,终于等到了可以扬眉吐气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