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问了书房里的书童,书童也不知道白远濯去哪儿了,只是提供了几个白远濯可能回去的地方:“爷可能去了居莲院,也可能在演武区,哦对,爷好似说要去散散心……”
从书房离开,沈听澜往外走着,脚下走的路,既不是去居莲院,也不是去演武区,更不是去任何可以散心的地方。
她去了湫水院。
且在湫水院外看见了在亭子里静坐的白远濯。
“爷。”沈听澜从白远濯身后靠近她,她走得快满身热意,偏他坐得周身温凉,冷热交织,沈听澜想离白远濯近一些贪点凉气。
就不知白远濯想不想从她这儿获得些许暖意。
“爷,你想帮那些难民吗?”沈听澜问白远濯。
白远濯偏头看她,眼中是纯粹的疑惑:“我以为你是来谢我的,结果你是为难民而来?”
为何要谢白远濯?
太子说,
沈听澜的诰命,
是白远濯向楚君求来的。
沈听澜不知是该向白远濯道谢,还是装作不知道此事将其揭过。
在她沉默迟疑之际,白远濯道:“我以为你会高兴。”
满朝文武官,谁家夫人不以获得诰命为容为傲?就是他的母亲也对诰命视之颇重。
被封为诰命夫人,她为何是这副表情?
长眉微蹙,眼弯而垂。
精心保养而日渐白皙红润的脸颊,是一日美过一日,却不见从前的天真快乐。
沈听澜垂眸道:“妾身受之有愧。”
“陛下认为这是你应得的。”
“可我所求是问心无愧,凡事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而非迎合陛下世俗,只求虚名!”沈听澜陡然拔高声音,她眸火森森,于渐暗的天色中光华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