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山沟沟长大的女人,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贤惠女子,她是没法明白的。
作为一个女子,不应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么?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安守本分的么?
晓荷这姑娘,不过才十一岁,她怎么就敢这样想呢?!
二爷爷也惊呆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你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这女户一旦立了,你跟京城那边,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而且,你娘的嫁妆,或许你也拿不回来了!”
这孩子,还真敢想啊!
二奶奶一听,这还得了,连忙苦口婆心的劝说:“晓荷啊,你要不再好好想一想,好歹等你爹从任上回来再说?你娘的嫁妆,听说可不少,十里红妆你,没得白白的便宜了那个毒妇!”
“二奶奶,这个我明!”十里红妆啊,从原主的记忆之中,她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啊?那就好,那你好好再想一想!”二奶奶松了口气,
“可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宋晓荷的眼里,有了泪光,声音有点哽咽:“命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啊?有钱,那得有命花啊!”
又深深长叹:“二爷爷,二奶奶,你们知道,那毒妇为何一定要我的命么?”
“为何?那阎婆子不是招供了,说是因为你长的像你娘,那毒妇看你不顺眼,见到你心里就堵得厉害,就气得想要吐血么?”二奶奶有点不明白,莫非还有什么更无耻的理由?
“这个,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宋晓荷嘲讽的一笑,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凉无助:“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是那毒妇眼红我娘的嫁妆,想要霸占了去。
二来,是我娘生前,给我订下了一门婚事,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夫,正是晋国公的世子。那毒妇的女儿,眼红那一门婚事,想要嫁给晋国公的世子!”
“这,这是妹妹抢姐姐的婚事?这,这也太无耻,太不要脸了吧?!”二奶奶震惊的,无以复加。
原谅她一个山里的妇人,来往的基本上都是淳朴的姑娘、妇人,实在没法想象,这姐妹之间,还能抢未婚夫的?
把女人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不!把老宋家的脸面,也都给丢光了!
京城的宋家,那老的小的,都要点脸吧!
二爷爷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紧握双拳,大声怒吼了一句:“分宗!必须分宗!京城的侯府,咱们靠山屯的宋家,可高攀不起!”
“族长,你的意思,是想要把长房那一支,给逐出宗族?”一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不敢置信的跟他确认。
其实,族里的人,早就对京城侯府的人很不满了。
可是,族长一直不肯松口,不肯跟京城的人撕破脸。
说什么都是血脉亲人,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谅。
说什么,族人之间,要拧成一股绳,这样外人才不敢欺负老宋家的人。
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家也就没有再说啥了。
“不是!”二爷爷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啊?”不是啊,有点失望啊!京城侯府的人闲气,他是真的不想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