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狐疑的望着父亲,他真不需要?
沈清无奈了,在女儿眼里自己到底有多穷?“夭夭,你可知我每月俸禄有多少?”
沈清的话让沈灼怔了怔,茫然地摇头,她好像从来没问过父亲到底有多少钱。
“我每月单是俸就有三百贯。”古代官员的工资分俸禄两种,禄是指粮食、俸是钱和布匹,沈清是中书令,可他不仅仅是中书令,他身上还兼任了数个职官和勋官,每月俸加起来就有三百多贯。
更别说他还有永业田,以及中书省每月的补贴,光是他每月俸禄就足够他衣食无忧。而且他还不用交税,沈家偌大的家业都在他名下,他每年免下的税金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沈家祖产他不能动,但这些凭自己本事得来的收入,都是归他所有的。而且到了他这个位置,很多东西甚至都不用他开口,就有人主动送上,甚至都不用他来费心。
沈清都不用贪污受贿,就能得到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若不是如此,为何官场所有的官员都奋力想往上爬呢?就是因为当gāo • guān的好处太多了。
沈灼都听呆了,她都不知道父亲每月俸禄这么高,她对官员俸禄的印象还停留在萧毅那会,她记得萧毅那会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每月俸禄似乎也只有七十贯?
没想到父亲收入居然这么高,难怪老皇帝死后,大梁国库都空了,这每月单单发官员俸禄就是一大笔支出啊!
沈清见女儿听得出神,他轻笑了一声,“而且我在金玉坊还有一条街的铺子,但这条街的收益每年就有数万贯了。”金玉坊是朝廷近十年才新造起来的坊市。
这名字听着富贵,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坊市,只是一个在外城以外的平民坊市。但因为这坊市在外城之外,晚上不用宵禁,这些年去金玉坊里开商铺、酒肆、赌场、青楼、戏院等的人越来越多,这坊市里铺子的租金也越来越贵。
眼看金玉坊发展越来越好,可想而知日后租金还会继续攀升。沈灼都不知道自家在金玉坊还有产业,她好奇地问父亲:“阿耶你何时置办下这么多产业的?”
“金玉坊建造之初就让人置办了,当时那条街的铺子便宜得很。”沈清漫不经心地说,这就是有权势的好处了,谁都知道这里日后是好地方,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里面置办产业。
沈灼这才放心,幸好她爹还没大方到真把压箱底的私房都拿出来分来。
沈清莞尔,难道在女儿心里,自己就是这么傻的人吗?沈清问女儿:“分家之后,你想不想管家?”
沈灼摆手说:“我不管,您让二婶管吧。”她是出嫁的女儿,没有来娘家当家的道理,再说她家除了柳氏生的那五个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好管的,她可不想照顾柳氏的孩子。
沈清颔首,“你不管也好。”沈清倒不是因为女儿出嫁了不让她管,而是他算着女儿年纪也差不多了,等女婿这次回来,两人说不定就要有孩子了。
有了孩子,闺女就要照顾孩子了,哪有什么时间管家?沈清对儿子已经彻底失望,也没准备再生孩子了,他现在就想女儿早点给他生个外孙,他要好好教养外孙,把他养成女儿的依靠。
沈灼还不知道父亲已经开始期待自己未来的孩子了,她确定父亲还有钱后便放心地回到自己院子,她要去辅导孩子写作业了。
慕六娘几个孩子已经在院子等她了,沈家分家和慕家孩子无关,他们今天都去上课了,大家刚刚才回来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沈灼一般晚上都会陪他们用过晚膳,听他们说说今天在学堂发生的事才会让他们回去睡觉。
慕六娘、慕八娘几个女孩子是一贯的乖巧,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功课给沈灼过目,她们字写得或许不是太好看,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认真写的。
沈灼含笑一一看过,还认真地点评每人的功课,不过她这份温柔在看到慕十六等人的功课时就破功了,这些糟心的小兔崽子每次功课都是挑战沈灼忍耐力极限。
她一翻开慕十六功课,脑壳就开始突突跳了,字写的又丑又大就算了,还一个个缺胳膊少腿,沈灼都快怒了,他们以为他们是在写简体字吗?
慕十六见嫂子脸色开始发青,目光开始不善的落在戒尺上时,他灵机一动,“嫂子,我有话跟你说!”
沈灼面沉如水:“任你巧舌如簧我也要罚你!”他这分明就是没用心写!
慕十六凑到沈灼耳畔悄声说:“嫂子,我真有大事要跟你说,沈八娘要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