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太子和朝臣给先帝守灵七天,这段时间国朝各地大员都赶往京城为先帝守灵,只有镇北王借口年老体弱,不能来京城。
他这无视皇权的举动,引来诸多官员不满,等先帝头七过后,朝中弹劾他的奏章跟雪片般飞来。沈清身为文官之首,手下自然有一批护拥,不过他从来没让底下人在明面上帮过镇北王,是故弹劾镇北王的还有一大批沈清的人。
沈灼听着暗卫的回报,忍不住问慕湛:“表哥,阿耶和姨夫关系那么近,怎么没人怀疑父亲和姨夫私下有联系?”
沈灼以前一直没多想这问题,父亲跟老皇帝的情分不一样,可新帝上任,他跟父亲又没情分,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慕湛猜到了妻子的想法,他伸手想摸沈灼的头发,却被沈灼避开了,她还在坐月子,洗头不方便,不能随便被人乱摸。
慕湛无奈的看着妻子,他想好好陪妻子坐月子,奈何小丫头不领情,恨不得让他天天在外面不回房,他瞥了一眼趴在妻子身上呼呼大睡的儿子,自打有了这臭小子后,夭夭对自己都没以前那么关心了。
沈灼迟迟得不到慕湛的回答,疑惑的轻唤一声,“表哥?”
慕湛说:“岳父现在已经是文官顶峰,就算我爹能造反成功,他也顶多能给岳父现在这个地位,更别说沈家历代忠君,岳父一旦背叛了朝堂,沈家几百年的清名就没了。”
沈灼有点懵,阿耶不是已经跟姨夫合作了吗?他还怎么忠君?
慕湛笑了笑,“所以父亲永远不会露面,即便将来我们成功,父亲也不会入朝为官。若不是有你在,岳父和父亲的合作是不可能如此紧密的。”
岳父跟慕家的合作都是私下进行的,要不是有夭夭这一份保障,就算慕家保证将来给沈家爵位,岳父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沈灼问:“是啊,我都跟你成亲了,他们就不怀疑吗?”
慕湛微微一笑:“怀疑什么?我不是好好待在京城吗?甚至连军功都让给慕洵了。”在夭夭看来,他们的婚姻是两情相许,但在外人看来是多方运作的结果。
他这个世子是慕王府留在京城的质子,皇室用夭夭安抚了慕家,父亲则用两人盛大的婚事安抚了皇室,让皇室感觉他是重视嫡长子的。
可一旦涉及继承人问题,父亲就让慕洵取代自己得了战功,在京城看来,他已经是弃子了。慕湛之所以能跟新帝搭上关系,也是因为新帝相信他想跟慕洵争位。
镇北王有不臣之心是众所周知的,可大部分人都很明白,这不臣之心一部分是因为慕家的异姓王身份,一部分也是京城这边自己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