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低笑出声,他柔声对沈灼说:“那会是我不好,你想出去玩,我这就带你出去玩。”
沈灼斜了表哥一眼,扭头对镇北王说:“姨夫,我找你是有正经事。”
小丫头煞有其事的模样,让镇北王暗暗好笑,即便沈灼现在是自己儿媳,都给自己生孙子了,可在镇北王眼里她还是个小丫头,他也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夭夭找我有什么事?”
沈灼知道姨夫又在逗自己,她也不跟姨夫计较,老小孩、老小孩,年纪大的人性子会跟小孩子一样,她就当哄姨夫了,“姨夫我想在城外种炭薪林。”
“炭薪林?”镇北王诧异地问:“你为何要种炭薪林?家里炭不够烧了?”
沈灼说:“不是,府里的炭火足够,但是城里很多人家炭火不够,我想在城外多种几片炭薪林,等炭薪林养成,不说每家每户都供应充足,起码最冷的几天大家都能熬下去。”
镇北王摇头说:“种了也没用。”他见儿媳一脸不解,他解释说:“我也让人在城外种过炭薪林,这里太冷,当年栽种的小树苗不容易存活,大半都死了,剩下的一些树木,还没长大就被人砍掉了。”
仓禀实而知礼仪,这话并非嘲讽还是现实,在生存面前,任何礼仪道德都要靠边站。谁都知道炭薪林成林后有好处,可谁能熬上这么几年?都要冻死了,谁还会考虑子孙后代?
所以镇北王让人种的炭薪林还没成材就被人砍伐干净了。镇北王虽然生气,但还能跟那些刁民计较不成?他试了几次不成功后便放弃了。
被人偷偷砍伐这事两说,沈灼更关心的是那些树是怎么死的?“姨夫,你让人种了什么树?”
“松木。”镇北王说,北庭的冬天实在太冷了,镇北王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用松木当炭薪林的木材的。
沈灼摇头说:“松木长起来有点慢了,我让人找了一个生产比较快的。”松木耐阴耐旱,也算不错的经济木材,但如果是当炭薪林的话沙棘更适用。
镇北王和慕湛闻言都有些好奇:“是什么木材?”
沈灼让人将沙棘搬进来,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称呼沙棘,她对姨夫和表哥说:“这种树木一亩地只要种上一百五十棵左右,四五年即可成林,而且它耐寒耐旱,基本不用人费心照顾。”
沈灼这几天也不是白打听的,沙棘幼苗只有三五十厘米左右,一个壮劳力一天种上五六亩是轻轻松松的,她现在找不到那么多沙棘幼苗,但有一片树林在,还愁没有幼苗吗?